“谦逊”,就是一副期待的表情希望她能说出些什么不同的见解。
多来几次后,祝英台大喊吃不消,她本来就要负责抄书,这次旷工几天,回来后发现要抄的书更多,好多残本断篇全堆在了她的案头,抄的她只想罢工。
要不是为了躲临川王的风头,她说不定真要学袁为之告病在家了。
梁山伯也没好到哪里去,在陈庆之那里走了明路之后,他就进了御史台,从监察御史做起,每日都要去御史台点卯。
因为他的“乔装”,在几乎没有士人的御史台几乎是个异类,根本没有交到任何朋友,提起“裴山”都用“那个怪人”来称呼。
不过也得益于他的乔扮,御史台里大部分人都记住了裴山这个人,在刚入御史台时得了不少方便。
就在一切都似乎平静向前的时候,出使北方的使团终于要上路了,一个新来的消息震的马文才几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因为褚向腿伤未愈,徐之敬向使团自荐,以书吏和医者的身份,随团前往北方,并得到了主使谢举的批准。
“你疯了!好生生的为什么要出使北方?”
马文才和傅歧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面前的徐之敬。
此时他已经瞒着所有人自荐成功,并正式得到了使团的委任书。
莫说马文才和傅歧,就连褚向都懵了。
“徐兄……”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你不必做到如此地步的。”
***
临川王府。
送走了临川王的江无畏在侍女的服侍下娇弱无力地起身,脸上满是餍足的表情。
江无畏的弟弟死了,为了不让自己宠爱的这个女人太过伤心,这一段日子他几乎都是宿在她的游仙园里,日日哄她开心,在床笫之事上也十分卖力。
好在他的卖力并不是没有用处的,现在她的脸上已经很少再出现之前的凄楚之意,也会投桃报李地伺候他。
他有这么多女人,唯有江无畏能让他时时刻刻得到满足,所谓“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这样的尤物如果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就算再美他也只能不舍地放弃了。
江无畏餍足了,便去内室后方的浴池里沐浴整理,萧宏方才有些累了,懒得出门,干脆就让人在门外汇报府里的事情。
“我等派人去查了,那件官服并不是特意量体裁衣的,只是做了些修改,之前是太子府上派人去领的。”
那门客在门前汇报着:“由此我们推测,应当是太子府的属官。”
太子的属官?
萧宏皱着眉头听着。
“太子的人怎么在马文才的塘坊里?”
在屋内沐浴的江无畏看似假寐,其实闭着眼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马文才在建康的亲友中,唯有祝家的祝英台任东宫的书令史,协助太子编修《文选》……”
那门客调查的很清楚,一板一眼道:“祝英台的妹妹是马文才的未婚妻,只是没过门就出事了。他们是同窗好友,所以才定下了这门亲事。”
萧宏这下表情更僵了。
“祝家?那不是萧综的人?”
门客大约知道点什么,但知道的内情也不多,只能点头。
“是,是那个祝家。”
听说自己看上的人即是太子的属官,又是萧综底下的人,萧宏立刻懂了。
“那几个小兔崽子!”
什么看上了他楼里的绝色,分明就是冲着祝英台来的!
门客看了萧宏一眼,没敢说话。
“那祝英台现在身在何处?府里的人手要是想劫他,可容易?”
萧宏还是忘不了祝英台。
“王爷,我们去找祝英台落脚之处时发现……”那门客有些可惜地说,“那祝英台住在裴家的地方。”
“怎么又跟裴家惹到一起了?”
萧宏爱财又怕死,听到裴家就头痛。
“祝家也算是豪族,可能请了裴家游侠做家中嫡子的护卫;也有可能是其他什么人委托了,但既然惹上了裴家,王爷最好先观望一阵子。”
那门客谨慎道:“既然这祝英台靠山不少,还是从长计议吧。”
萧宏又是怒又是悔,但最终还是只能同意暂时歇了自己的想法。
江无畏心头一松,仰着头任由自己滑入池中。
等到傍晚时分,萧宏出门赴宴,江无畏的游仙园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她换了一身常服,静静地坐在房中,等候着来人的消息。
没一会儿,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悄悄地入了院子,在江无畏侍女的指引下进了房间。
“我让你盯着吴先生看他这几天都和谁接触,可有结果了?”
吴先生便是那天怀疑是马文才的门客。
“吴先生深受王爷器重,这几日一直跟在王爷身边,并没有出门。不过……”
小太监顿了顿。
“不过什么?”
江无畏柳眉一竖。
见江无畏要发火,那小太监才硬着头皮说:
“不过吴先生没有出门的时候,常往大王子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