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至穷其峰,越毒越好。”
“没问题!”凤襄“啪”的收了扇子,扭头对秦云盏道:“小云盏,这两天没事儿别往外头乱逛,七窍流血我可不负责哦!”
秦云盏:“......”
眨眼间,凤襄也没了,偌大的箫下隐居内就只剩下了他们师兄弟两个人。
作为摇旗呐喊“箫下隐居保卫战”最积极的人,秦云盏忽然有些无所适从。
他眼巴巴的看向师云琢,小声道:“师兄,那我现在要干嘛?”
师云琢以拳抵颌咳嗽了两声。
他身着宽大的素色纱袍,平日都是闲适端庄的袖手站立,从马车上下来到现在却一直交错抱着手臂,那是一种抵御寒冷的姿势,纵然师云琢没怎么开口直言,但秦云盏知道,宿光的剑毒在他的脉络里半点也不曾消停。他修长的身躯在这紧绷虚颤的状态下更显得瘦削,给人以怜惜感。
观澜也还没有回来。
秦云盏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正发呆,忽被师云琢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脑袋。
“唔!”秦云盏猛地捂住额头,懵逼回望,“干嘛?”
“走,跟我打坐去。”师云琢道。
“打坐?”秦云盏道。
“炼气不固元,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反退。”师云琢道:“你也不想我们两个因为柳乘风的一剑从此变成两个病秧子吧?”
秦云盏一拍脑袋恍然。
他那薛定谔的修为!
定是因为修为太浅,若是够多的话,定不会叫人看不见。
绛皓潭的瀑布后方有几块被水抛光的圆形石台,师云琢走路虽不利索,在此处却半点不需要搀扶,轻盈一跃便至石台上,半分不近,半分不远,显然是来往过无数次。
秦云盏远没有他那般身形灵敏,他学着师云琢迈腿蹬地,跳是跳过去,奈何石台上湿溜溜的打滑,他前后脚的一崴,整个人就载进了绛皓潭之中。
“扑通”
瀑布淋浴似的浇灌在头上,秦云盏在水里扑腾了两下,落汤鸡似的扒到石台边缘,半个身体泡在水里,直翻白眼儿,而后听见师云琢短促的笑了两声。
这笑声爽朗清润,低低的,有昆山玉碎之感,动听的很。
这还是他跟师云琢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见师云琢笑出声来。
秦云盏怔了怔,心绪微动。
就好像有人伸手轻轻的在一根弦上拨了一下,涟漪波纹层层荡开,那是一阵莫名的舒缓愉悦。
他忽然也就不觉得自己失足掉进水里是多么狼狈的事了。
水也挺干净的嘛。
秦云盏撇撇嘴,手脚并用的爬上石台,学着师云琢的动作盘膝坐好。
“摒除杂念。”师云琢阖眸,两手置于膝上,正襟危坐。
“和光同尘,与时舒卷,戢鳞潜翼,思属风云,岳峙渊渟,琨玉秋霜,故君子无争,坐忘无我......”
他的声线温润,舒缓,吐字清晰,如珠玉落盘,在水声的衬托之下隐隐约约荡开些许回音,犹如空鼓钟鸣,饱含祥和宁静的禅意。
秦云盏闭着眼,心渐渐落到了静处。
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变得缓慢,甚至是停滞,瀑布铿锵的水声也于他耳畔渐渐远去,他似是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境地,那里旷达非凡,上无天穹,下无地渊,他轻盈浮荡于其中,像是一个充了气的气球,杳无限制挂碍,可以去到无尽之处。
在这一刻,秦云盏几乎可以确定,他的体内的确有盈盈真气在汇聚与流转,小腹丹田处微热,那里像是一处中转站,容气过气走,每走一遍,那些真气便会变得更加纯粹,仿佛是身体的一部分。
终于,那些散落在身体里的气悉数被纳于丹谷之中。
秦云盏缓缓睁开眼。
仿佛睡了极为酣畅的一觉,他精神抖擞,眸光雪亮,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身上湿哒哒的衣袍半干了,先前的那些风寒症状也消失了大半,秦云盏感觉玄妙至极,他诧然坐起身,于石台上纵身一跃,竟轻盈的跳上了岸。
师云琢似乎早他一刻结束入定,正负手看着他,观澜已经如往常一样坐落在他的脸上,金光四溢,愈发衬的男人面若冠玉,俊美无双。
“师兄!”秦云盏神采飞扬道:“我感觉到了,我体内有真气,我一定是引气入体了!有修为,绝对有!”他期待的握拳,“你再替我看看呢!”
师云琢凝眸望着他。
秦云盏看见男人的眉头蹙了蹙,而后舒展开来,似有若无的挑了一下唇。
“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秦云盏的嘴角顿时垮下。
“行了。”他提手做了个打住的姿势,“你别说了师兄,我已经听明白了,不用再伤我自尊了。”
“你没明白。”师云琢说:“你既然不选,我就先说坏消息。”
秦云盏:“......”
师云琢:“我还是看不出你有修为。”
秦云盏:“唉......我就知道。”
师云琢:“可我看不看得出,并不重要。”
秦云盏怔了怔,茫然的抬起头道:“这话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