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就是按照一定比例收税。
这种事情定然让海商集团所不喜,哪怕他这个海商中的开明派,一想到自己的钱被朝廷分走,心里也有点小怨念。
朱允熥闻言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对也不对!”
“孤开办市舶司,确实有给海商立规矩,从而定下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税率。”
“但孤不仅仅是为了收税,更是为了兴盛大明的海贸,将大明之物产销往全世界!”
“同时,孤不是一味地收税,孤的海军还会给商船提供护航!”
“据孤所知,现在的远洋贸易一直掌握在番人手中,他们靠掌握的远洋航海的技术,从中赚取了高额利润。”
“孤承诺,凡是在市舶司登记之海商,皆可派遣族中子弟前往大明海事学院读书,学习远洋航海知识。”
“等你们掌握了远洋航海的技术手段,你们则可以开着商船,在大明海军的保护下,前往世界上的任何国家,与各个国家的商人亲自贸易,实现真正的货通天下!”
朱允熥说得康慨激昂,壮怀激烈,陆士原听得心潮澎湃,热血上涌。
“壮哉!”
“皇太孙有此大志,何愁大明不兴,大明不强!”
“草民……”
陆士原差点就说出愿意追随皇太孙左右,陪着皇太孙一起干下一番事业之类的话了。
然而,话到嘴边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他怎么说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岂能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给忽悠?
朱允熥见陆士原悬崖勒马,心里也闪过一丝失望。
看来自己忽悠人的本事还是差了点,要是让皇爷爷来忽悠,估计能把陆士原忽悠的直接把自己脑袋拧下来送给皇爷爷……
“你不用急于表态,你可以观察一下。”
陆士原被说破心事,尴尬地红了脸。
“皇太孙恕罪,非是草民不想追随皇太孙左右,共同成就一番丰功伟业。实在是草民身负因果,牵扯太大,不能贸然下决定。”
朱允熥闻言忍不住问道。
“敢问陆兄,孤要如何做,才能让你们彻底消除戒心呢?”
“这……”
陆士原想了好一会儿,无奈地摇摇头道。
“实不相瞒,殿下做的已经很好了,但人心不足蛇吞象,终究是欲壑难填啊……”
“但只要皇太孙以礼相待,想必他们还是能体察皇太孙的苦心的。”
朱允熥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随即点点头道。
“孤明白了!”
“你给其他海商传个话,孤不会动用军队和锦衣卫强行逼迫他们。但他们的走私生意也不能再做了,要么放弃海贸之利,要么乖乖来市舶司交税。”
“否则,被孤发现他们还敢瞒着朝廷,瞒着孤偷偷贸易,那就别怪孤不客气了!”
陆士原听到这话,赶忙“砰砰砰”地给朱允熥连磕了十几个响头。
朱允熥这话虽然简短,但包含的信息量却巨大。
此言一出,证明皇太孙将不会追讨之前所欠税银,只需要以后规规矩矩交税即可正常贸易!
“草民替江南百姓谢过皇太孙!”
朱允熥闻言冷冷一笑道。
“你不配!”
“你不配替百姓拜谢孤!”
“你只配替那些奸商来道谢!”
陆士原闻言老脸尴尬地一红,暗忖皇太孙这话是真不留情面啊。
不过想想他们九大海商干的事情,好像也不配皇太孙给他们留情面。
“孤给你个机会,你若是有心为朝廷效力,为孤效力,孤可以超擢提拔你为文华殿学士,随孤左右参赞朝政。”
“若是不愿意,那咱们将来就在战场上见,或者法场上见!”
朱允熥这话一出,陆士原心里陡然一凛,额头上也瞬间见汗。
自打他见到朱允熥,朱允熥一直如春风般和煦,不仅跟自己称兄道弟,甚至几次对自己的文章推崇。
然而,转眼之间皇太孙就展现皇者之气,压迫得他几乎要窒息。
“皇太孙殿下,可否容草民考虑一下?”
“可!”
“孤只给你一夜时间!”
“明天辰时,孤的座船准时从松江府码头开动。你若是不来,未来咱们只能在战场或者法场上见面了!”
朱允熥撂下这句话,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起身领着二虎就离开茶馆。
在朱允熥走后,陆士原过了好一会儿,才浑身湿漉漉地从地上爬起。
“爹爹……”
陆红拂刚要过来搀扶父亲,就被陆士原当场呵斥住。
“滚!”
“你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今天怎敢当面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