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倒是查出了点东西,但都是后宅之事,姚旦等人只好尴尬离场。
接下来该去宁王府搜查了,宁王大大方方的让姚旦仔细搜查王府上下以示清白。
“宁王言重,只是循例查一下而已,不会打扰王爷太久。”姚旦连忙回道,然眼尾余光瞥见一个俊朗身影,暗道不好。
果然裴颂之来就是要好好搜查一下宁王府的。
宁王可不欢迎他来,但这事也归他管,不好直接把人往外面赶,却是将苏楠祯对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宁王放心,自家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宝贝,可不会那么不小心,当然便是丢了也不会让你们赔的。”裴颂之慢条斯理的说道。
宁王怀疑他早就打好了腹稿,只能黑着脸让他进门。
裴颂之可不怕他黑脸,其他人有些胆怯,但别他拿皇上来施压,该干嘛干嘛。
宁王和皇上比,官兵自然是听皇上的,开始这里翻翻那里瞧瞧,宁王的脸愈发的黑。
“两位辛苦了,本王略备茶水……”
“公务在身还望宁王谅解。”
姚旦还想着说好话,但也不敢在裴颂之眼皮子底下偷懒,便没再说什么。
裴颂之这次是和宁王较真,妙焉郡主那搜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接下来得搜查宁王的寝室。
“裴大人这是在怀疑本王?”宁王皱起了眉头,他都没让其他人搜得这么过分,裴颂之这分明是在报复。
“不敢职责所在。”裴颂之不卑不亢道。
一句职责所在便堵住了宁王的嘴,宁王再怎么不乐意还是得让他进寝室搜查。
裴颂之翻着花瓶,还晃了晃。
宁王被他的举动弄得心惊胆战,花瓶贵重,他可赔不起。
“花瓶不错。”裴颂之没听到响动,拍了拍花瓶对宁王说道,“哪儿买的?改日我也给我妻子买一个。”
“这是出自周窖的孤品,已经有三百年历史,世上仅此一个。”宁王冷笑。
“这么贵重,花瓶就该用来插花,放着多浪费,你看看这身瓷白,配墨菊正合适,宁王你说对不对?”裴颂之看到那盆墨菊,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心想或许这便是苏楠祯所说的那盆墨菊。
宁王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生怕墨菊被他折了,“不行,它还没开,而且这是本王寻来送给太上皇的。”
“太上皇?”裴颂之嘴角微微扬起,那就对了,便道,“墨菊又不值钱,还不如送这花瓶,要不把墨菊插上,可以说是诚意满满,你看它正含苞待放,用水再养养便可开花。”
苏楠祯说她动用的那药只能让墨菊维持半天功夫,若是不把墨菊拔掉可能会露馅,他本就打算亲自来搜宁王府,来这里不过是多了个任务。
想到一个好玩的,裴颂之拿起花盆在花瓶前后比划。
宁王看得心惊胆战,也不知道是心疼花盆还是心疼墨菊,赶紧去抢花盆。
看到他们抢一盆墨菊,姚旦看傻了眼,下意识的去护着花瓶,这个最贵重,花没了还可以再开,花瓶没了谁也赔不了。
“裴颂之。”宁王怒吼,停了下来死死盯着裴颂之,他就是存心来捉弄他的。
裴颂之一哆嗦,手一松,花盆掉地上,然后无辜的望着宁王:他真不是故意的。
姚旦还想要去抢救花盆但被突然弯腰的裴颂之给挡了一下,剑鞘顶住了自己,愣神的功夫花盆已经四分五裂。
“没抓住。”裴颂之捡了一块碎片,惋惜地对宁王说道,“你突然这么大声吓到我了。”
“裴颂之。”宁王被他气得一抽一抽的,这货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在呢。”裴颂之后退了一小步,“咦?”
宁王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什么东西,硌脚。”裴颂之喃喃自语。
“你踩花盆上了。”姚旦好心提醒。
“没有啊,诶呀,不好意思,踩到你的花了,不对,感觉不对。”裴颂之将墨菊捡起,用力甩了甩,“姚大人你看。”
“这是什么?”姚旦下意识的接过墨菊,看到墨菊根部缠成一团也察觉有些不对劲。
“可能是泥土而已。”宁王眼皮子猛跳,突然意识到自己跳进裴颂之挖的坑里。
不对,应该是他们夫妻俩挖的坑,怪不得苏楠祯会亲自将墨菊送回来,恐怕不是发现了木偶的关系这么简单,而是她把木偶藏了起来,还是藏在墨菊的根里。
但墨菊长得这么好,她是怎么做到的?
宁王盯着姚旦的手已经预想到自己的下场,也恨自己竟没有怀疑苏楠祯和裴颂之两人,原来这才是他们的报复。
果然是木偶,宁王脸色顿时惨白,真的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是?”姚旦看清楚木偶身上的名字,脸色大变。
赫然是太上皇的名字,宁王说这是要送给太上皇的,太上皇这么相信他,没想到他竟想害太上皇。
且这事不止他一个人看到,姚旦脸色一沉,“还请宁王好好想想怎么和皇上解释。”
宁王脸阴沉得可怕,总不能说他想坑裴颂之结果坑了自己。
此时他想的是谁可以替自己背这个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