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里?”裴颂之憋着一肚子疑问,虽然还没找到合适的落脚点,但仍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菀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知道有一处不会被人打扰。”裴颂之想到一个地方,随即说道。
菀儿却是直接将他拉到普清寺的藏经阁。
不请自来,裴颂之有些不自在的看着陈列出来的经书,小心翼翼的走动,生怕留下蛛丝马迹,也小心翼翼的提防有没有人前来。
“你放心,能来这儿的都被云济拖住了。”菀儿鄙视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们早已合计过要这样做的?为什么?你该不会是想偷经书吧?好像不大好。”裴颂之弱弱的提醒。
“我不偷,看一眼而已。”菀儿白了他一眼。
“偷看也不大好。”裴颂之纠结再三仍是忍不住提醒。
但他除了提醒外也做不了什么。
“不看怎么知道是不是我要找的东西。”
“你要找什么东西?”
“天书。”
“天书?”
“那人你认识?”
“不认识,知道有这么个人。”
“你怎么知道的?”
“闭上眼睛。”
裴颂之一头雾水的望着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一睁开眼,他看到了宁王府的管家,他还看到了苏楠祯的生辰八字,那人正在做法,任由无数恶鬼啃噬她的八字,惊得他想要去阻止那一切,却是猛然惊醒。
他仍在藏经阁,面前的人仍是菀儿,她仍在快速的翻阅着一本经书,所以刚才是一个梦,所以她说她知道管家是因为做梦的缘故?
“你到底是什么人?”裴颂之忍不住发问。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菀儿头也不回的说道。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们?”
菀儿合上经书,“你在埋怨娘亲?”
“不敢。”裴颂之心一惊,立马否认。
“娘亲说你的慧根不如我,你只有阴阳眼,而我虽有慧根,但那时云海城已经暴露在世人眼里,多少人想要窥探云海城的秘密。
就连娘亲都无力回天,只能四处躲藏,我并非一开始就跟在娘亲身边,娘亲带着你和爹来这里,我则是被云姑姑养到十岁才被娘亲寻回。”
“为什么要离开?”
“她不适合侯府的生活,而且她有自己的使命,最重要的是曾经的太子殿下,如今的太上皇,他是个疯子,一直在窥视娘亲。
即便他知道娘亲已经有了我爹,但他还是不死心,不惜假死来掩人耳目,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娘亲。”
裴颂之望着她,似乎不敢相信她所说的,太荒唐了,“不可能。”
“想不到你也是个蠢的,娘亲曾经和爹说过太子这人不可信他还不信,娘亲不想牵扯太深,不得已才离开雁京。”
娘亲美而不自知,她没办法理解太子为何情根深种,也没办法理解他的执着,更加没有办法理解裴鸣为何不相信她。
云姑姑算到她继续留在雁京迟早会害死他们父子,让她尽早离开雁京去找被盗取的半部天书。
然而她虽然离开了雁京,但太子还是让他们父子分离,将裴鸣困在陈国,至于他,太子不想害他,至于其他人想害他却是没那个本事。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裴颂之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天书也叫命书,你的命被刚才看到那人改了,娘亲又帮你重新改了过来,但终究是逆天改命,娘亲为了自保不得不一躲再躲。”菀儿将事情缘由和他说了一遍。
那人也是云海城的人,他虽有几分本事,但只能窥探一二,所以改了苏楠祯和裴颂之两人的命运,让他们一个红颜薄命,一个犯下杀戮。
依命书所说上一世他在得知苏楠祯惨死后便斩了害她的段家人,裴家人也因他而遭了殃,那时宁王已经如愿荣登大宝,太子于他已经是弃子,也是没好下场。
不过宁王也是傀儡,真正在较量的是云海城的人,云姑姑他们自然不会看着命书被心术不正的人随心所欲的改写。
而且宁王非正经帝皇命,他虽赢了一局,但动摇的却是老百姓的福祉,至此魏国国运开始衰落,国运起落都是百姓遭殃,他们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如今他的福运近半加注在苏楠祯身上倒也能逆转他们俩的命数,这也是他上一世临死前的遗愿,只不过他们的娘亲让他这辈子就如愿,幸好苏楠祯也没让她失望。
裴颂之听到这里突然懵了,原来传说中云海城的人知晓命理是真的,也难怪宁王想要找云海城的人,“他们是不是知道娘亲是云海城的人?”
“应该是不知,只是猜测而已,娘亲在雁京的时候救过几人引起他们的怀疑,你又没点慧根,他们只是怀疑但没有证据。”
裴颂之抽了抽嘴角,他知道自己没那个慧根,不必提醒,但想起他爹的托付,只好委婉的让她也该去见见爹。
“我没什么要和他说的,只是让他知道有我的存在,其他的就算了。”菀儿撇了撇嘴,她对这个爹不是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