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御医瞅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给萧老夫人治病。
她一直在,萧老夫人的气就没法消,就算他医术精湛也难以施展。
幸好萧老夫人是个惜命的,不然的话他也回天乏术。
气结散去许多,田御医扭头一看,苏楠祯不知何时走了出去,罢了,罢了,他只管她活得过今晚。
外面萧柏业盯着苏楠祯,怒不可遏的质问,“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绝吗?”苏楠祯淡淡的反问。
她的意思他懂,萧柏业的脸红了又白,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都已经找不回来了。”
“找不回来就照价赔偿好了,我又不是贪心之人。”苏楠祯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不去告官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你,好,我还。”萧柏业终于认清了事实,他丢不起这个人,更加丢不起这个官。
“早这样多好。”苏楠祯说完不再理会他,进去问问田御医什么情况。
田御医白了她一眼,让她先回去,这里有他便可以,他可以以性命担保这里的人今晚都没有性命之忧。
真没她什么事,苏楠祯便乖乖的离开了,还很有礼貌的和众人逐一告辞,萧家的人都被她这操作惊呆了,突然意识到她是真的不好惹。
萧老夫人再怎么不愿意但为了儿子的官位她还是屈服了,人家就差把太皇太后给搬来了,她不同意能怎么办。
最难接受这件事情的却是萧柏青夫妻俩,到手的肥肉又要吐出来,比要了他们的命还难受,但嫁妆都是白纸黑字写下来的,容不得他们偷奸耍滑。
铺子昨天都还在好好经营,今天就要结束营业,萧柏青夫妻俩逢人就控诉家门不幸,怒斥苏楠祯一点都不体谅他们的难处,仗着得势想要把他们给逼死。
对于这事老百姓褒贬不一,有人说她孝心可嘉,替母亲拿回应得的嫁妆,也有人说她小人得志,欺人太甚。
公道自在人心,苏楠祯拿回地契屋契还有五千两也大大方方的还回去七百五十两。
这五千两其中有三千两都是萧夫人出的,气得她快要吐血,怪自己当年太年轻,光顾着吃醋,把苏娘子留下来的部分嫁妆都给一把火烧了。
其实那些东西三百两都已经给多了,但萧老夫人就是逮着这一点愣是逼着她出了三千两,余下的钱都是萧柏青出的。
看热闹的人都说萧家这次得元气大伤。
之前还在传言苏楠祯是萧家的骨肉,这次苏楠祯下手太狠,传言没了,反倒说起苏娘子当年不洁,不知道和谁生下这么个歹毒的玩意。
苏楠祯也只是笑笑,原来真的有人狠起来连自己人都骂。
嫁妆拿回来,苏楠祯便不在雁京逗留,本想接上惜淳一同回通州,但他师傅不许,想着离婚期还有一段时间,她也只好作罢。
出城的时候听说姚旦回来了,这次是立了大功回来的,苏楠祯望着长街的另一头,那边似乎人头涌动。
但她归心似箭,让木芙蓉加快了速度。
日夜兼程,她终于回到了通州,来接她的除了裴颂之还有柳长钦一家三口。
裴颂之很是嫌弃的鄙视着柳长钦他们,一点眼力都没有,这差事明明就他一人便可,他们非要跟着来。
这不,苏楠祯看到李樱和孩子,哪还顾得上他。
柳长钦很乐意看到裴颂之吃瘪,为了这个带着妻儿出来也是值了。
“妹妹好漂亮。”蛋蛋摸了摸小宝宝的脸蛋,“滑溜溜的。”
“臭小子,你摸哪里!”柳长钦大惊失色的低声吼道。
蛋蛋有些茫然的望着他,“脸。”
“别吓到孩子。”李樱瞪了他一眼。
“……”柳长钦仍是警惕的望着蛋蛋,可不许他再碰自己的宝贝女儿。
苏楠祯拉着李樱走到一旁,离柳长钦远一点,“他这情况多久了?”
“别理他。”李樱很是无奈的说道,还有点委屈,“有时候连我也得挨顿说,说我太粗鲁伤着孩子。”
若不是念在他紧张孩子的份上,她非揍他不可。
“就是,孩子还是随你好一点。”苏楠祯笑着说道。
“你们聊够了没有,还得回衙门交差。”柳长钦生怕苏楠祯说他坏话,赶紧提醒。
“行了,我们俩一辆车。”李樱白了他一眼。
还没聊够的两人在车上继续聊。
李樱得知她拿回了嫁妆,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嫁妆多少,而是外面的风评,毕竟她刚被封为县主就弄了这么一出可不好。
“没事,最坏的结果就是把我这封号拿回去,但能够拿回娘亲的嫁妆也是值了。”苏楠祯耸耸肩,不以为然道。
她本就有这打算,只是没想到会意外得了个封号。
“确实解气。”李樱笑着说道。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裴颂之在一旁愣是找不到插话的机会。
他能够感觉到她的开心,但也有点小小的失落,要回嫁妆这种事居然也不和他说,他可以帮她的。
众人进了城,李樱便先回家,他们去谈公事,她跟着不合适。
苏楠祯把蛋蛋和木芙蓉留了下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