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自己不尴尬就行,若那裴公子觉得尴尬,自己躲着点他就行了。
多贴心,苏楠祯也就不再纠结。
她不再想青云大师那事,苏娘子却是时不时的想起,仍有莫名的担忧。
然她宁愿自己胡思乱想也不想去追问那个可能会给她造成极大困扰的可能,苏娘子不时忧心忡忡地望着女儿和外孙。
除了和离还有未婚先孕这两件事外,难道还有比这更加糟糕的吗?
她都不敢想那最坏的可能。
苏楠祯旁敲侧击了一番,感觉她娘亲对她的忧心已经由嫁不出去升级到老无所依,无奈的她只能让她娘亲多点关心一下苗兰芝。
苏娘子自会关心苗兰芝,但她更加担心他们。
幸好日子越过越好,诸事顺遂,蛋蛋渐渐的开了金口,沟通什么的都没有问题,苏娘子才渐渐放下心来。
但她仍有一事要做,便是画出爹娘还有哥哥们的画像。
她的家人有阴阳相隔,有天各一方,她以前不敢想,如今不敢忘,便重拾画笔将他们的样子画下来。
她不想再让人钻了空子,没能及时发现笔迹有问题,甚至连家人的品性都有些淡忘已经让她愧疚了许久。
她的哥哥哪怕日子过得再怎么难也不会轻易收下自己的钱,在他们心里大概会觉得最难的是自己,她却是没察觉这其中的问题,还欣慰能够帮上他们的忙。
记忆的匣子被打开,苏娘子每一笔都能回想起美好的回忆,画了一半,心里不禁有些痛,画像里的他们仍是那么的美好,不知道他们最近的模样会是如何。
那边苏楠祯把惜淳和蛋蛋都哄睡着了,看着她房间里亮着的灯,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敲响房门。
“进来吧。”苏娘子收了笔,忙了这么久只画好了爹爹的画像。
苏楠祯推门进去,看到画像,莫名感觉到亲切,“这是外祖父吗?”
“嗯。”苏娘子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娘亲肯定是长得像外祖母。”苏楠祯微微一笑,语气像是在闲话家常。
“嗯。”苏娘子轻轻应了一声,仍有些惆怅,她娘亲那么娇弱的人却是要被发配到那么寒冷的地方,她这个做女儿的未能在母亲跟前尽孝,也未能见母亲最后一面。
苏娘子别开脸,深呼吸了一口气,仍是红了眼眶,“老了,记性不好了,没把握画好你外祖母的样子。”
她并非记不住母亲的样子,记忆里的母亲的样子仍那么的鲜活,她只是每每拿起画笔便被往事耽误。
真的想把母亲微笑的嗔怒的往日种种的模样一一画下来,她知道自己贪心了,故迟迟下不了笔。
“娘亲哪里老了,人家像你这年纪还能生两个娃,不许娘亲你说自己老。”苏楠祯抱住她,撒娇道。
“你这是在拿我来开玩笑吗?”苏娘子一脸黑线,抓开她的手,还不如就这么静静的待着她还能感动多一会。
“娘我没开玩笑。”苏楠祯说完便开溜。
苏娘子哭笑不得地望着那扇关上的房门,良久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雁京,裴颂之将青云大师安然无恙的送进了皇宫。
皇上急着要见他大概和皇太孙有关,和魏国国运有关。
然这并不是好征兆,若是皇上心生悔意,朝堂上下又会有一番动荡。
“在想什么?”
裴颂之下意识的转头,环顾了一周,完了,又被糟老头子看破了他的伪装。
不过皇宫重地他怎么会进来的?
青云大师也不管一管他!
但他不能回话,不然别人会把他当成傻子。
裴颂之深呼吸了一口气,默默地别开脸。
“要我帮你去偷听一下吗?”
听不见,听不见,裴颂之默默地等着,虽然糟老头子在他耳边说,一直说,他就是不为所动,就看谁的耐性比较好。
李公公出来,让他先回去,青云大师和皇上在下棋,还没谈正事,一时半会的完不了。
裴颂之只好先行退下。
出了皇宫,那老头子仍在跟着他,裴颂之都没想明白自己哪里招惹他了。
半道被定国公府的人拦住了去路,裴颂之还是下意识的环顾了一周。
“这里除了裴公子没有别人了。”魏嬷嬷笑着说道,“我家郡主有请,劳烦裴公子随老奴走一趟。”
裴颂之笑了笑,不知从何解释,那老头子不见了,他犹豫了一下便上了定国公的马车。
怀柔郡主早已等候在花园里。
“进去吧。”魏嬷嬷笑着说道,又吩咐丫鬟几句。
丫鬟送上果品糕点便离开。
裴颂之坐在怀柔郡主对面不解地望着她,“不知道郡主请裴某过来所为何事?”
“长钦的婚事。”怀柔郡主开门见山地说道。
皇太孙一事已经定了下来,他们只要不犯大错其他人便奈何不了他们,眼下她便关心起儿子的婚事来。
儿子的婚事不定下来,女儿的婚事也不好定下来,老是这样拖着女儿的婚事也不好,未来亲家都有点怀疑他们的诚意。
当爹的对儿子的亲事不上心,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