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广晰心急,一天下来便开垦出移种茶树的地。
苏楠祯将茶树移种到开荒出来的地块后他仍是一天天的盼着,希望茶树能够立马长好,最好是可以马上采茶的那种。
他大部分的心思全放在茶树上,做花茶的时候自然是有所怠慢,苏楠祯看着又失败的菊花茶,重重地放下了茶杯。
杜广晰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还是不行吗?”
“你就这水平吗?若是你的水平仅限于此,那我无话可说。”苏楠祯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语气自然是重了点。
“不是。”杜广晰弱弱地说道。
“那你还有得救。”苏楠祯冷哼了一声,“你自恃世代种茶,对茶树懂得比我多,所以你觉得我的话不可尽信。
但你又可知你知道的仅仅是你那里的种茶技巧,而我对这一方水土的了解却是你不能拍马都追不上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做过些什么,你若是再擅自伺候那三棵茶树,它们迟早被你给折腾死。”
杜广晰听了,这大冷天的竟冒出些许汗珠,他终究还是小瞧她了,但也让他心甘情愿的低头认错。
话已至此,苏楠祯再一次好生和他说让他先将心思放在花茶一事上,他若是没有别的收入,即便她免了租,他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然而他之前屡屡不听话,苏楠祯的话自然而然的严厉了些许。
杜广晰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连忙表示自己一定会做出让她满意的花茶来。
只是苏楠祯没想到他那么卖力,花茶是做出来了,人也生病了,刚好苗兰芝来她们这儿,她便让她去给杜广晰看看病。
“他怎么样了?”苏楠祯还是有些关心他的。
惜淳也对他这个亲人产生了些许感情,她不想他有什么事。
“操劳过度,我开了些安神的药,你让他好好歇息几天就没事。”苗兰芝捡了些药给周瓦,交代他该怎么熬药。
“不知道这些要多少钱?”周瓦拿着药,也心疼主子也心疼钱。
钱没了他们这个冬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不过人没了,余下再多钱也没用,周瓦想明白了,忍痛让苗兰芝多开些药。
“药是山上采的,不用钱,但这是药,也不能乱喝,只要他自己注意保重身体自然无碍。”苗兰芝不禁失笑。
周瓦讪讪地谢过她们两人,然后去煎药。
而苏楠祯则是和苗兰芝离开,她今天让苗兰芝过来是因为范娘子染了风寒,没想到一下子有两个病人。
“他真的是惜淳的舅舅吗?”苗兰芝随口说道。
“嗯,应该没错的。”苏楠祯点了点头。
“外甥多似舅,看着确实有点像。”苗兰芝忽然感慨道,她曾经也有个舅舅,可惜如今是孤家寡人一个,许是她命中带煞,也难怪顾家看不上她的。
“我也这么觉得。”苏楠祯道,杜广晰不仅仅是长得和惜淳有几分相似,便是和兰心一比较也能找出几分相同之处。
“兰芝姐姐,一会和范娘子她们你也是说草药都是山上采的,省得她们舍不得用药,这点钱我给便是了。”苏楠祯想起一事,叮嘱道。
方才苗兰芝看完病还没说到诊金便被周瓦喊了过去,她正好借此机会说这事。
“哪能收你的钱,瞧你,还没赚到钱就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苗兰芝取笑。
“感觉你在夸我,这点小钱我还是有的,你一定要收下,给你也好给明月庵添香油钱也罢,你再大方下去我担心庵主会赶你出明月庵。”苏楠祯开玩笑道。
“你说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渡我入佛门?”苗兰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佛渡有缘人,许是你尘缘未了。”苏楠祯随口道,她也听好几回了。
苗兰芝斜睨了她一眼,恍惚间竟觉得她这是庵主附体了,或者更甚,不明白她小小年纪为何有此想法。
但她刻意斩断自己的尘缘,自不愿细究个中缘由。
回到草庐,同一番说辞让范娘子她们感激不已,但她们没杜广晰那么窘迫,还是添了十文钱作香油钱。
范姣眉很佩服苗兰芝,因为她父亲的关系,她对草药略知一二,如今见苗兰芝也能做大夫,一度生出想和她学医的念头。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哥哥的乡试,她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耽误了哥哥的课业,只好暂时歇了学医的心思。
范姣眉亲自送走了苗兰芝,一番浅谈下来,对她印象越发的好,甚至试探一下娘亲有没有想过招她做儿媳妇。
“你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我告诉你你哥哥的亲事我这个当娘亲的都未必做得了主,你就别瞎掺和了。”范娘子招呼她过来,打了一下她的手臂,警告道。
且苗兰芝又是和苏楠祯她们亲近的,万一弄不好她们都没脸继续留在这里。
范姣眉见娘亲真生气了,讪讪地说道,“知道了,我就是担忧哥哥年纪大了还不娶妻别人会笑话他。”
“他年纪大还是你年纪大?你也别起什么歪心思,等乡试结果出来,若你哥哥争气,有举人身份,到时候你们两人再来说亲也不迟。”范娘子苦口婆心的劝了一番,见她似乎听了进去才作罢。
苏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