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郡主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没忍住,这么尴尬的事情说了出来她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匆忙找了个借口离开。
送走了一行人,苏楠祯回到小屋,惋惜地望着兰花,花没送出去也没卖出去,早知道装糊涂好了。
“你下次别捡这些东西了。”苏娘子到现在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娘,我一没偷二没抢的,怕什么,普通人路上看到阿猫阿狗受伤了也会心生怜悯,何况我是种花卖花之人,看到被丢弃的花捡来养也很合理。”苏楠祯不以为然道。
“你啊。”苏娘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像是这么个理,她们现在不过是平民百姓,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正说着,山下的铃铛摇响,没想到不是饭点也有人来吃饭,苏楠祯连忙下山,傻眼了,草庐里就几张桌子,差不多坐满了,都是百花镇的乡民。
“你放心,我说了不是吃饭不招待。”严樱一边走到苏楠祯身旁一边盯着那些人,有她在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苏楠祯抽了抽嘴角,听着他们报上来的菜单,人均花费五文钱,水都喝了好几壶了,亏本买卖啊,看来她得按人头收喝茶的钱才行。
“苏小娘子你来了。”
“刚才那些什么人来的?怪吓人的。”
“不过你不用怕,有什么事我们会给你撑腰。”
“……”
“无可奉告,人家来吃饭我总不能问人家祖宗十八代。”苏楠祯抽了抽嘴角,就连最抠门的段贵章也来了,“稍等,我这就去做菜。”
“明明看到他们在山上有说有笑的。”
“就是,说不认识谁信。”
“……”
乡民不甘心,还想着向严樱打探些消息,但严樱岂会透露半点消息给他们,被问得不耐烦了直接摔毛巾走人,就坐在一旁看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苏楠祯也不惯着他们,等他们吃完了饭,该收的钱一文都不少。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耳根才清净下来。
“你说他们还会不会来?”严樱多嘴问了句。
“来,托贵人的福,我们这生意不会太差,但他们不会天天来就是了。”苏楠祯嘴角微微扬起,再加上香客偶尔光临,一年下来的营收倒和她估算的差不多。
而怀柔郡主憋了一肚子的气,到了大门口这气才稍微散了些,谁料撞见柳音音一副刚刚打完架的样子,气得她站都站不稳,被魏嬷嬷扶着进了大门。
柳长钦和柳音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着跟在母亲身后,没敢跟太近。
魏嬷嬷却是拼命的使眼色,你们俩好歹来一个哄一下你们娘亲啊,两人还在扯来扯去,只好吩咐丫鬟去准备参茶。
自知理亏,柳长钦毫不犹豫便将妹妹推到母亲身边,母亲看到妹妹应该没那么生气。
冷不丁被推了一把,柳音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撞上亲娘,最后关头才勉强站稳,气不过,回头瞪了他一眼。
若不是母亲刚好回头,他是不可能推得动她的,又见娘亲回头看她,连忙换上乖巧的笑脸,“娘,我今天救人了。”
怀柔郡主听了并没有觉得多安慰,脑袋更加嗡嗡嗡的响,靠在魏嬷嬷减伤缓了会才继续走,本打算去正厅好好问一下儿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如今她只想回房躺着。
见母亲这样,兄妹两人也不敢造次,乖乖地跟了过去。
回房后,怀柔郡主和衣躺下了,晾着兄妹二人。
魏嬷嬷端来参茶喂她喝下,她这才缓过气来。
“你先来,说吧,兰花的事,你给我交代清楚了。”怀柔郡主指着儿子,有气无力地说道,上当一次又一次,她竟然还选择轻易相信他的鬼话。
“这事真不能怪我,常喜,到底是谁负责照料府里的花花草草的?”柳长钦想了一圈没想起一张熟悉的脸。
“谁有空就谁去浇点水,也没点名谁来照料那些花花草草。”常喜胆战心惊地说道。
魏嬷嬷听了都忍不住摇头,夫人精心照料的兰花到他们这竟是这般遭遇,若是你一瓢我一瓢的浇水,兰花哪里受得了,怪不得得丢弃。
“是这样的吗?”柳长钦都愣了,他素来没操心这点小事,但见娘亲和魏嬷嬷都不高兴,小声嘀咕,“看来我得换个激灵点的管家。”
“你敢!”怀柔郡主被他气得声音都骤然高了好几度。
管家虽然有做得不到位的,但对国公府是绝对忠心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让老管家从雁京跟着他来通州。
若是被外面那些有心人塞了个挑事的进来,他如今就不仅仅是纨绔这么简单了,怀柔郡主揉了揉太阳穴,“他可是跟你爹出生入死过的。”
“知道了,不换就是了。”柳长钦无所谓的附和着。
怀柔郡主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儿子性子太软,也不知道随了谁,“还委屈你了?”
“不委屈。”柳长钦撇了撇嘴,“其实也怪不了我,你是没看到那兰花被丢的时候是什么样,叶子都快烂成泥了,我寻思着也活不了才丢了。
那兰花我还是很宝贝的,天天放在跟前,只是它不争气,长成那样看着多闹心,再说我这不是花钱给你买了新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