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急切地比划道:“我亲眼所见,那燕使君挥袖间就将刺客炸得灰飞烟灭!”
司马徽微微凝眉:“什么?”
黄承彦肃容道:“你且细细说来。”
仆从便从欢迎燕绥的宴会上出现了扮成舞女的刺客说起,有一身材纤细的男刺客趁着敬酒的间隙刺杀燕使君,却被对方从容地一挥袖子,整个人都变成了血雨。
那场面太过惊世骇俗,所有参加宴会的人都惊住了。
其实众人早听说过燕绥身怀异能,听说昔日在征战颍川时便能在弹指间炸平山头。这样道听途说的传闻必然夸大其词,但并非空穴来风。司马徽没多少惊诧的神色,他沉思了片刻问:“太守有无动手?”
仆从回答说:“太守当时就坐着,从容喝酒,在人死后也只是安排清理,和燕使君告罪后就继续宴席了。”
“看来是早有预料,配合燕使君杀鸡儆猴给客人看。”黄承彦盘点了一下:“参加宴席的皆是襄阳的名门望族。”
庞德公摸了摸长长的胡须,看了黄承彦一眼:“以蔡氏为首啊。”
司马徽也道:“这是考前给世家大族的一些小警告。”
“这世间最怕的就是神鬼莫测的能力,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如何做到这样的程度。”黄承彦说:“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来不及点燃火/药,素来听闻燕使君有排山倒海之能,想来并非捕风捉影,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在宴席上露的这一手让襄阳世家豪族们大震,暗中策划刺杀的几家世家大族对自己后续的计划都踟蹰了。
“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一人暗暗咬牙:“这燕绥有奇怪的神通,即使我们收手,他必然能算出来是我们在谋害,与其如此还不如继续搏一博。”
立即有人赞同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您说得对!”
暗中恼恨燕绥得到襄阳后,自己权柄大为削弱,甚至良田都不得不献出来充公的人不少,但敢策划这次谋杀的也不过五六家豪族,其余人虽然对新的官场秩序不满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而出身平凡或寒微的士子,因为有了晋升的机会和上升通道,都十分感激燕绥,除了依附豪门的,一个个摩拳擦掌在官场上大展身手,当然没有刺杀的念头。
豪族派出去的死士在宴席结束后,埋伏在了燕绥回驿站的路上。
正在陪同郭嘉逛茶楼听曲的典韦,也敏锐地发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人。难怪主公让他一定要跟在先生后面,还让其他侍卫假装成平民打扮,偷偷跟在后面,说必然有人刺杀。他深感责任之重,手也情不自禁地放在了刀柄上。
谁料一只白皙的手却按在了上面:“不必心急,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哦。”
典韦疑惑抬头:“先生?”
“到偏僻处在拿人不迟,”郭嘉笑道:“我猜主公那边所有袭击者下场都会很惨烈,我们正好抓几个活口。”说着,给暗中跟在他们身后的护卫们使了个眼色。
典韦
忧虑道:“不知道主公那边怎么样了?”
郭嘉一摇羽扇:“既然不带我们,那必然是要一人开大场面了,别担心。”
此时燕绥身侧的护卫早就用望远镜发现了埋伏的刺客,走到马车旁,在窗边低声回禀:“主公,有五十名刀斧手埋伏在下个街口,那里有一条深深的小巷。”
“你看看有无平民?”燕绥从系统里掏出来了火箭炮,从容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回禀主公,没有平民的踪迹。”
“不枉我浪费时间和他们社交到深夜,”燕绥把火箭炮抗在肩膀上,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看来他们还是没有吃到教训。”
“主公,是否要熄火把。”护卫连忙台起厚重的护盾举在燕绥身前,担心有箭矢伤害到主公。
“不用,把火把点旺一点。”燕绥拍了拍身侧护卫的肩膀:“别担心,我会保护你们的。”
他们在一片静谧中往前走去,深夜中伏兵们屏住了呼吸,唯恐惊跑了刺杀对象。但见对方从容不迫,一步步走近,心头又有一丝奇特的不安感。
领队的强行压下心慌,指挥着身后的死士:“都给我上!取狗刺史的项上人头,重重有赏!”
在伏兵们挥舞着利刃扑上来之时,燕绥从容地向巷子开了一炮。在雷鸣般的声响和炸起的明灭火光中,连人带掩体都被夷平,只留下一片焦土和零零散散的尸块。
护卫们见怪不怪,只举着盾牌在燕绥周围。不多时,四个方向都有斥候小跑过来:“主公,刺客都已经清了,抓到了两个探头探脑的可疑人。”
“把人带回去吧。”燕绥神情淡淡的,她抬头往东南方看了一眼,那高楼之上隐隐绰绰有几个黑影。
似是被火箭炮升腾而起的火光耀了眼,高楼上几个人一脸惊恐地坐倒在了地上:“他在看我们!这个人,绝对是个邪恶的方士!”
“现在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快回去躲起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可能,他刚才回头看这里,绝对是发现我们了,现在不跑,还待何时?”
几人面面相觑,明明是万无一失的刺杀计划,根本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