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所不用其极,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体来博取同情的女人,可以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宫北寒轻绷的下颌线,昭示着男人身上腾升的怒意。
空气里好像充满了尖锐的刺,每呼吸一口,白忆暖的心脏就收缩一寸,痛上一分,甚至随时都有可能窒息而亡。
但是她却顾不上自己的痛,她只想要把安安带回去。只是眼眸还是不听使唤的一点点漫上雾气,白忆暖恳求道:“宫北寒,安安对你来说,可有可无!可他是我的命,没有他,我会死的……”
安安就是她的一切,就是她的命,她不能让安安离开她。而且安安对宫北寒的排斥,所以她更不能让安安在强迫的条件下,跟宫北寒在一起……
“你想用你这条贱命威胁我?!”男人掷地有声的话异常锋利,仿若寒峭。“失去白奕安,你会死吗?那你记得死远点,别脏了我的地!”
白忆暖的内心千疮百孔,一片荒凉。看向男人的目光里漫起一层水雾,她却狠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它化作泪水流出来。
唇边蓦然漾起冷笑,“宫北寒,在你眼里,人的命就如此轻贱吗?”
“如果有一天,我要是死,一定会选择有你在的地方,就算生不能威胁你,我死也要恶心你!”
宫北寒锐利的双眸已经犀利的眯起,身上透露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手背青筋凸起,让他那张英俊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一个反手就把白忆暖的手腕紧捏在大掌之中。
“白忆暖!不管你是生,是死,都让我恶心!”宫北寒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暴戾。
男人无情的话,重重的砸向女人。
原本就有些裂开的伤口,顿时翻开,鲜血从中溢出。依稀可以看到鲜红的血肉,一丝腥甜的血腥味在弥漫开……
伤口,往往是再次裂开,连着第一次的痛在内,才是最痛的时候。
疼痛,让白忆暖整个眼眶都红了起来。
说不清是身体痛,还是心痛。
时光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她以命相博的那个时候……
身体里涌上疯狂的因子,令白忆暖一时竟又有了想要用肉体上的痛来遏制自己的冲动。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可爱的小身影,白忆暖努力的压下翻滚复杂的情绪,似发狠一般,咬牙出声,“那你把安安还给我!”
“不然你走到哪,我恶心到哪!”
宫北寒锐利的黑眸里,仿佛有烈焰一般的熊熊大火在燃烧,而且大有蔓延的趋势。
四目相对,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男人的骨节渐渐泛白,只听到寂静的空气里,咔嚓一声,是手腕脱臼的声音。
剧烈的疼痛,蚀骨穿心!浓烈的窒息感让白忆暖头皮一阵发麻,背脊绷得笔直,额头刹那间就布上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白忆暖眉心拧在一起,紧紧的咬着发白的唇瓣,把将差点要溢出口的呼痛声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看到女人一声不吭,男人的脸色越发阴森,眼眸之中,暗涌翻滚。
突然,两个佣人从外面跑进来,汇报情况。
“三少,外面有个男人趁我们给梓骁少爷开门,硬闯了进来……”
佣人说完,外面就传来一声仿若从地底下传来的油门声音。
还能依稀听到吵闹打斗的声音。
“宫梓骁,这个时间,他来做什么?”宫北寒胸口堆积已久的火焰,似乎找到了发泄点,开口的声音里包裹着浓浓的怒意全数爆发。
然而一双幽暗阴郁的墨眸却紧盯着女人不放,仿佛要在她苍白的脸上寻找什么……
宇泽!
肯定是他!
她不是让他回去上班了吗?怎么进来还和这里的人打起来了……
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声音,白忆暖承受着手腕间的钻心的痛,转头看了过去……
“放开她!”
江宇泽是一路撕拉硬闯进来的,脸上手上还有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看到白忆暖被宫北寒狠狠的拽着,白忆暖脸上隐忍的痛苦,还有在灯光下额角异常明显的汗珠。江宇泽想都不想就想冲过去,却被几个佣人拦住。
“白忆暖,你勾引人的手段连我都要佩服几分!”
宫北寒棱角分明的五官,每一寸都生得完美,然而削薄的嘴唇吐出的话却往往似毒汁般致人性命。“就算家里有一个情人,也不妨碍你在外面勾三搭四!真不知道被你玩弄在掌心的男人,是甘心被你玩弄,还是并不知情……”
说着,似嫌弃般松开白忆暖的手腕。
忽然,少了一股上提的力道,手腕下坠,又是一阵蚀骨的疼痛传来,一时令白忆暖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意有所指的话,让江宇泽听了很不舒服,就算对方位高权重,他也没有任何畏惧。“宫北寒,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忆暖之间清清白白,而且忆暖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你别随口就诬蔑人!”
“清白?我随口诬蔑人!”宫北寒说话的语调森寒,显然并不相信江宇泽的话。并且被他直呼姓名,心情有些不悦。
“一口一个忆暖,叫得亲热。一男一女天天同在一个屋檐下,你跟我说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