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童在经历那一切的时候,内心有几多绝望,那根本不必思考。
世人的欢喜几多相似,世人的痛苦如出一辙。
席轻衿也曾经历过生不如死,自然知道徐童的心里又该有多恨。
她说出口的每一句话每一道声音,其中的撕心裂肺,字字泣血,全都被附近的邻居听入耳朵。
“你敢吸,我就敢打死你!”席轻衿这句话说完后,不远处的的几个邻居从恍惚状态中回过神来。生活在小村子里的人如此平凡,又怎么可能会相信村子里会有人吸那什么呢。
但这会见着席轻衿拎着竹筒真一副想要把徐山打死当场的样子,连忙拦着,急急忙忙的说道,“小童你别打了,再打下去小山命都没了。”
席轻衿看着邻居,原先逗他的眼神里闪过的绿光,已经变成了隐匿在其中的泪水,系统一边佩服,没想到几千年不见,她演技见长,一边又见她说,“我情愿他死在这里也不能让他拖累婶婶一家!”
徐山被扣着脖子,有气无力,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见着旁边邻居继续说,“可小童你都高考,考到了省城里的大学,而且还是省里的理科状元啊!你要是真弄死了小山,废了自己一辈子可怎么办?”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都是村里的人,一块生活了这么多年,大家什么性格都知道,徐童从小就会做人,逢年过节送点礼,见面客客套套的喊人称呼,见人就笑,谁能讨厌得起这孩子?
“这么些年,你可是我们村里第一个的大学生,不管外头大学生几多,反正叔叔是希望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席轻衿一直拢在眼眶里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虽然对医术方面造诣不多,但修者就是惯会了解人体结构。
席轻衿也知道该怎么刺激自己,能让自己泪流满面,于是毫不犹豫打开了眼泪的水龙头。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啊?”那张寡淡的脸上出现撕心裂肺的痛苦表情时,只让人觉得心疼,不是因为长得好看的惹人心怜,而是真情实感的心疼。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难道我就真想活活打死他吗?”
系统:你这不是想,你这是真这么干了。
席轻衿:闭麦,我不想听你说话。
“我在外面累得要死要活,趁着暑假打工,想回头去省里上大学,眼见着高考都完了,未来日子越来越好,还想着把他和婶婶一家接到城里过好日子,可现实呢?”
席轻衿越说越崩溃的样子,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手里的竹筒被丢在了一旁,砸在了土面上,发出了闷闷的声音。过度的悲伤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显得有些扭曲之后,干脆直接捂住了整张脸,只为了在这种状况下,还为自己保留一丝尊严,可眼泪还是大滴大滴的从缝隙中流出。
“他竟然去吸那东西!”
“他这不仅是想要害死自己,还想逼死我们一家啊!”
“都知道吸那什么的人,一旦发了瘾,都跟个疯狗似的。小山这样的人,本来在学校里就好强,动不动和人打架,他要是发了瘾,拿着刀把我们一家捅死以后还去杀其他人的事儿,也都是有可能干出来的啊!”
席轻衿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泪流满面的画面,还有那宛若带了痛苦面具的表情,就算无法让人感同身受,也知道此时的她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就像是一直生活在沼泽的人,马上就要见到平原,见到太阳,见到除蚊虫之外的一切花香鸟语,但现实却是,原本一直以为就算没有什么帮助也不会造成什么麻烦的人,彻底成为了拖累。
谁不想越来越好?
攒够了学费,马上就要进入大学生活,眼见着将来就要出人头地,相依为命还在高中的弟弟却吸起了那种东西,这搁谁身上谁不崩溃?
邻居都忍不住的沉默了。
席轻衿这时候也终于松开了徐山。
被扣住脖子的时候,他的精神一直处于半恍惚的状态,根本就没听清楚邻居和席轻衿之间说了些什么。
这会发现自己逃脱了席轻衿的禁锢,当场就捡起席轻衿原本丢在旁边的竹筒拿起来当即跳起,直接对着她的脑袋砸了过去。
一切就像是慢动作一样,邻居眼睁睁的看着席轻衿被那竹筒砸中,睁着眼睛倒了下去的样子,顿时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而倒在地上的席轻衿缓慢的闭上了眼睛,看似没了呼吸的样子,也吓了徐山一跳,后者十分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丢掉了手里刚才全力敲中了席轻衿脑袋的竹筒,直接惨叫了一声,在邻居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逃走了。
当天,价格高昂的救护车直接就开进了这个村里,被邻居通知了所发生的一切的婶子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咬了咬牙,拿出了红彤彤的纸质存折。
一块坐上了救护车。
席轻衿被送进了医院,经过一番抢救检查以后,耗费了整整七八个小时才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她的脑袋里出现了一块淤血,而这块血无法经过手术取出,大夫直接告诉婶子,“如果今晚这小姑娘没能醒过来,有极大概率成为植物人,希望患者家属做好准备。”
婶子当场滑倒在地上,悲泣的哭嚎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