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犯人伏法, 知子被剥夺的生命也无法回来;那么阳光爱笑的一个人,终究孤独地死在积灰黑暗的仓库里。或许是胸口处翻涌的惆怅过于浓烈,直到温暖的手掌稳稳搭在肩上, 夏目才发现林川教授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
“偶尔也会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糟糕啊, ”伤感尚未从教授眼底褪去, 无形的关怀慢慢溢出, “夏目在想什么?”
“我只是无法理解伤害他人的行为。”同样作为林川家的成员,知子和木藏管家做出了完全相反的选择。
“善良让你无法理解恶意这很好, 世界上本就存在形形色色的人,不管别人怎样守住本心做自己就好。”
看见夏目沉思的模样,林川教授没有多说什么。这个有些理想士义的孩子, 或许也会经历一些挫折, 但他一定能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小夏目在和教授聊什么?”肩上的手刚拿开, 后背就传来沉重的力量, 靠近时对方略长的头发落到眼前。
“很重啊, 萩原先生。”夏目被压得趔趄一步才稳住身体,怀里的猫咪老师都差点跌出去,“就是聊一些想法。”
明知故问的萩原研二听完挑眉,后续工作由群马警方负责,他靠在夏目身上像是终于能放松下来,也没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问题, “终于结束了, 小夏目借我靠一会, 虽然知子小姐的生命无法挽回, 但至少木藏管家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发尾蹭在脖颈那痒痒的,夏目发现萩原先生有时候和撒娇的娘口三三好像,他调整姿势让对方靠得更舒服一点, “等会开车还要几小时,没问题吗?”
“休息一会就好了,哪有这么夸张。”
两人说话间都没注意到身后看似不经意打量的视线,安室透扫过夏目和他怀里的猫,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山村操离开时还没找到绝对证据,没想到今天早上检测结果就出来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研二在昨晚进山后找到了证据。
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必然是有明确的线索,出现的变数就是那只猫。但是研二始终没士动找自己说清楚,说明那是他认为无害但又需要保守的秘密。
夏目和猫,他们身上就有那个秘密,可研二无声的态度也很明确:他不希望自己深入调查。只要没有危害,他暂时也没精力去探究好友信任的人。
“没想到这次什么忙都没帮上,真是惭愧。”毛利小五郎挠着后脑勺有点懵,怎么他还没找到头绪案件就这么解决了,有种时隔很久的熟悉感,和自己成名前的情况竟然诡异相似。
“怎么会,毛利侦探大老远过来我已经很感激了,”林川教授接过妻子递来的手杖以及布袋,穿好木屐走到门口停下,“每天这个时辰我都会去湖边坐一会,各位不着急回去的话可以随我一同过去,就当是放松一下吧。”
***
林川教授还是那身藏蓝色的条纹和服,行走在葱绿的山林间带着相融的和谐感;但夏目很难形容清楚那具体是种怎样的感觉,直到那片碧蓝的湖水出现在众人眼前。
湖边浅水区在阳光下呈现出清澈的蓝色,越靠近湖中心逐渐往深蓝色过渡。湖边满是粗壮的大树,蓝与绿的冲击猛地让夏目想起教授走在林间的画面,那种相融的感觉,就和眼前的湖水、山林一样。
林川教授抱臂站在湖边,身后最近的那棵树看起来要比周围那些矮一大截,树叶随风晃动着,隐约有什么东西在枝叶闪过。
“啊!树上面有个木牌。”柯南指着那棵树惊呼。
夏目仔细一看,确实枝叶间挂着一块巴掌大的木牌,木色暗沉、边缘也很多开裂,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每次站在这望着湖面,我总觉得儿子就站在自己身后。”林川教授转身抚摸着那棵树的树干,木牌就挂在他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这棵树是儿子去世那年也就是我们搬来后栽下的,木牌上刻的是他的名字。”
说完,他打开挂在腰带上的布袋,从里面拿出一块崭新的木牌伸手系在树枝上,夏目他们清楚地看见上面刻着知子的名字。
“虽然只是心理作用,以后站在这就能感受到知子的陪伴了。”
林川教授在年轻时也是很有事业心、为了工作拼搏的人。儿子高中毕业那年,他正好处于研究出成果的关键时期;当儿子攒够钱兴致勃勃邀请他一起去毕业旅行、享受爬山露营时,他忙于工作拒绝了。
然而当他完成工作回家以后,得到的确是儿子失足摔下山崖的噩耗。如果自己陪儿子一起去是不是就能避免这一切?这样的想法和无尽的愧疚感很快将他压倒,生病、失意后他甚至对自己的研究产生了反感的情绪。
“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挺不过去了,是你老师还有幸枝一直安慰我,也是他建议我们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教授走到湖边,波动的湖水仿佛就要溅到他身上,他慢慢蹲下、指尖划过湖面的波澜,“那时我就想到了儿子最后停留的地方,邀请我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