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他想了想,抬起头,总算明白了自己刚才的那种奇怪的心情是怎么回事,就好像看见一张雪白的白纸上,多了一点墨滴般……满脑子都是如何将这点墨滴铲除掉。
明明差这么一点瑕疵,就完美了啊。
但也就是因为只差这么点瑕疵,所以才更令人觉得难以忍受吧。
饭田天哉下意识地想,他是真的如同他以为的那么抵触婆什迦罗吗?怕也没有那么纯粹……在婆什迦罗放弃考试,直接宣布自己“退学”的瞬间,他感受到的不是如卸重负,不需要和这个混蛋在一个班级上课的轻松,而是……这个混蛋,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放弃呢?
饭田天哉需要竭尽全力才能获得的入学名额,但这对于婆什迦罗而言,是垂手可得的名誉。他不重视,也不会觉得这有多么珍贵,所以才能轻飘飘地说出“退学”。饭田天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羞辱——或者说,差距。
正是这种细枝末节体现出来的差距,才更令人感到难受。
然而,总算看到了一处婆什迦罗不如他的地方,饭田天哉也没能觉得自己有多高兴。相反,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大礼堂内,看见黑沉沉的天花板被耀眼的火光轰开,有人仿佛烈阳般地停留在天空之上。
正是因为那一刻的光芒太过辉煌——
所以,当婆什迦罗口出狂言时,饭田天哉才那么愤怒。
就像是落在白纸上的一滴墨水。
怎么看,怎么碍眼。
因为,因为只要没有那点墨水,就真的纯白无暇了。
饭田天哉自认为不是完美主义者,虽然在某些方面,他确实有点严于律人了点。但同样,他也能理解,人是有极限的,人也是有缺陷的——除了欧尔麦特,没有任何人是完美无瑕的。但欧尔麦特也未免距离他有些太远了。那位永远爽朗的笑着“要问为什么,因为我来了”的大英雄,就像是遥远星空里的启明星,看似接近,实则遥不可及。
但婆什迦罗没有那么遥远。
也没有那么完美。
但他的不完美让人愤怒——
就像是婆什迦罗轻飘飘地选择了退学一样,他本可以谦逊,本可以温柔,却依然走向了狂傲,毅然选择了藐视他人,这种走到99%却偏偏差那么1%的不完美,就更令人抓狂了。嗯,就想是饭田天哉手上的这份试卷一样。
……就只有那么一道题,回答得不知所云。
饭田天哉忽然觉得内心一片平静,这种平静,是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待在这里的理由。人一旦有了明确的目标,就会充满了动力。他掏出手机,临时用搜索引擎搜出了一本日本历史教科书,下载,再打开,面对婆什迦罗:“我们先从日本史开始补习……等等,峰田实你在做什么?”
峰田实已经完成了一个标准体前屈了——
“大佬!只要您肯帮忙参加这次联谊会,我就是您一辈子的臣子!”
饭田天哉:“……”他就知道,峰田实非要跟着过来,绝对没安好心!
婆什迦罗本来就已经长歪了,他现在画风虽然狂妄了点,讨嫌了点,中二了点,没礼貌了点,但好歹还是比峰田实的画风强了那么一点点。饭田天哉一想到,某一天,婆什迦罗和峰田实聚在一起对某个漂亮妹子的身材哎嘿嘿嘿……还是直接捅瞎他的双眼来的比较痛快。
而这样的惨案,已经不是第一起了。
上鸣电气明明也是个挺俊秀的皮卡丘……啊,不是,挺俊秀的少年,但和峰田实在一起混了半个月,画风就飞快地变成了妹见妹烦的猥琐风。饭田天哉倒是不至于对此产生什么偏见,但他绝对不允许,婆什迦罗也变成这样。
面对峰田实的恳请,婆什迦罗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饭田天哉松了口气。
还好,目前看起来还有救——
峰田实也没有发觉婆什迦罗的小动作,他的小脑袋还叩在地面上呢——也亏得他没将自己的脑袋干脆的粘在地面上。他苦苦哀求说:“求求您了!婆什迦罗大爷,我的身家性命都牵扯在您身上了,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我的人生就一片灰暗啊!”
谁会在意你的人生灰不灰暗啊!
而且,饭田天哉可以打赌,绝对是峰田实自己在外面夸下了什么海口,最终圆不回来了,才会如此不要脸面地回来恳请婆什迦罗——!说到底!人家婆什迦罗为什么要为你的过错买单啊!
况且,婆什迦罗根本就不是富有同情心的人设吧?
果不其然,婆什迦罗冷漠地回答:“臣子?孤高的王不需要臣子。”
这是明确的拒绝了。
饭田天哉压了压太阳穴,正在酝酿一套义正辞严的说教时,他听见婆什迦罗继续用那种略微冷淡的嗓音问:“……联谊的地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是不可能更新的,鸽子只能靠咕咕咕活下去。
无限池里都是秃子,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这里的。
六种能力的ofa……噗叽!太吾传人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