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朝顺宗皇帝, 是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太子, 同时也是在帝王之位时间最短的皇帝之一。虽然只短暂的相处了八个月, 但是唐回对于这位帝王的印象是非常好的。
大夏朝难得的中兴就是从这位手中开始的。
唐府中。李况正在唐回的书房和他手谈。这是他的一大爱好——无他, 唐回的棋艺实在是太烂了!每次都赢简直不要太开心哈哈哈!
“我跟太子哥关系也还行吧,说不上好, 也说不上不好。”李况放下一枚黑旗眼看着就要形成包围之势, 可是唐回还没有看出来, 心里窃喜不已,“你怎么突然打听起太子的事情了?他身上莫非有什么玄机?”
探究的眼神在唐回身上梭巡。
唐回淡定自若的下了一枚白子:“他身上玄机可大了!”
“怎么说?”李况站起身靠近唐回。
“你附耳过来。”
耳语过后, 李况一脸被雷劈的表情, “你没哄我吧?”
“咱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可、可是……太子他现在的形式真的不好哎!”
“所以才需要你现在去雪中送炭。”
“这……这时候出去, 我岂不是成了出头鸟?”李况还有些犹豫。
唐回“啪”的一声放下一枚白子,李况之前的包围之势一下子断了。
“你可信我?”他问。
“那还用说!”李况毫不犹豫的回答, 等目光移到棋局上, 顿时傻了眼了。
“你怎么做到的?!”
这话问的双关,既是棋局, 也指时局。
“谋而后定,出其不意。”
去年的郜国大长公主一事, 太子怕牵连到自己, 明哲保身,同自己的原配妻子萧氏和离, 这件事毕竟伤了皇室颜面, 同时也让皇帝觉得这个儿子懦弱无能担不起大事, 几乎废掉他, 另立太子。
这个想法虽然已经打消,但是后遗症直到现在还在。那就是舒王殿下迅速的走入朝堂大臣的目光中成为有力的备选人之一,而太子府,至今人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唐回的主意,就是让李况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进入太子的视线中,成为他可以信任的心腹。
这个任务,李况完成的非常好。不过一个月,他已经成为太子心中最真诚、最坦率的兄弟了。
这和李况此人的性格分不开。他有一股皇室子弟所没有的单纯、诚挚、坦率、热情,与他相处,常常感觉这人是把自己的心抛给人看的。
“十六弟,近日才知你是可患难的好兄弟。自从去年的事情之后,几乎再无人上我门前,只有你啊!十六弟,哥哥感激你!”
“弟弟来的晚,太子怪罪吧?”李况笑嘻嘻的说。
“枪打出头鸟,哥哥知道的。只是……你现在出现,也是醒目的很啊!”
“不瞒太子哥,我一直关注你,弟弟胆子小,又不怎么受父皇的重视,人微言轻。只是近日弟弟无意间发现,这宫中的太监竟然克扣太子府的用度,实在可恨至极!太子哥你忍得了,弟弟忍不了!”
这番肺腑之言,太子感动不已。
不仅如此,皇帝很快也关注到了这件事,彻查了克扣用度的太监,并由此扯出了一长串的宦官作恶事件;甚至,一些与宦官有所勾连的大臣们,也统统被彻查了一遍。一时间,朝堂上风声紧张,人人自危。
这场风暴的唯二的受益者,就是太子和李况。
皇帝自认为太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辱,心中颇有歉疚,很是补偿了太子一番。
而李况,也被皇帝大大的夸赞“和睦有爱,赤子之心”。
总之,因为这件事,太子重回权力中心,李况也颇得皇帝青眼。最好重要的是,他成功的搭上了太子的线,成为他信任的心腹。
而指导引领这一切发生的唐回,正带着湘灵在后院中采摘菊花,预备晒干之后酿造菊花酒呢。
李况作为一只巨大无比的灯泡,丝毫没有灯泡的意识,手舞足蹈道:“乐天你真是太厉害了!太子哥现在已经非常的信任我了,父皇呢,也很是看重我,我头一次感受到权势对一个人命运的改变!”
“唉!太子哥也是不容易,跟他亲近后,我才觉得,他活的可真是憋屈!唉!还是做一个逍遥的王爷好了!”
唐回笑道:“逍遥王爷?你现在又不想有权,不想干一番大事了?”
“想!怎么不想!就算做一个逍遥的王爷,也得做一个有权的逍遥王爷!那不是你说,咱们的大事,还得等……嘛!”
“是得等,不过,咱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以后做准备的。你且看着,也许不要二十年,也能办到。”
“当真?!”
“当真!”
李况跃跃欲试,“那……接下来咱们做点啥?”
唐回将白色的菊花从枝头剪下来,放进篮子里,“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唯一要的,就是亲近太子府,保持和太子府的关系。”
顿了顿,唐回又说:“必要的话,关注一下前太子妃萧氏的儿子。”
“才两岁就没有了娘,是怪可怜的。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