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样一句让夏油杰觉得匪夷所思的推论。
抱歉,他是真不想笑的,毕竟悟这么认真,他一定要报以同等程度的认真来和对方讨论问题……噗嗤,但这句话真是从头到尾都充满槽点。
守规矩?或许第一印象是这样,但是稍微一深入了解这位的场同学,夏油杰就能看出来对方规规矩矩的刻板印象里到底掺杂着多少水分。
而且这家伙从开学开始没有一天作业是自己写的……毕竟就连悟心血来潮的时候偶尔也会在任务报告上画点涂鸦来让别人生气,而的场灼的报告书和作业敷衍得显而易见,完全就是复制粘贴,万幸咒术高专也不是一般学校,如果不做得太过分,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弓道又被称之为“站禅”,是对心境要求很高,并且需要相当深厚的功底才能够用作实战的攻击手段,可以想来对方非常传统的那种观感一定是来源于从小到大的弓道训练,但夏油杰还没有忘记他们现在要去夜蛾老师的房间里偷走电脑主机箱到底是谁牵头出的主意。
“灼同学应该不在乎这些的。”
他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意:“不用勉强自己正坐也可以。”
他伸出一根食指,从手指尖冒出黑色的咒力,一只咒灵从手指尖的缝隙当中满满挤出来,从门缝里溜进了夜蛾正道的房间。
“就是因为什么都不在乎啊!”
五条悟却显得大为不满:“喜欢吃的东西也好,想做的事情也好,只知道他是不要留在家里当咒术师,但究竟想要做什么,又没有一个人能弄明白,还总是说些不明所以的话。”
“而且,他总是提到的未来,除了他自己以外,谁都不在那里吧。”
他们其实是见过面的,不止见过面,还相处过一段时间——在六眼被暗杀得频率最为密集的那段时间里,五条家曾经也动过借走的场家的神稚子,让指向这个方向的诅咒无效化的手段。
于是穿着行灯袴的孩子第一次出现在小小的庭院。
在这之前,五条悟也见过些年龄接近的玩伴,但那也只是玩伴,甚至连一个游戏机或者一张数码兽光碟都不如,大部分人看向他的视线里或夹着畏惧或包含目的,总之都是被成年人千叮咛万嘱咐过,无趣得千篇一律。
这个人应该也一样,不过嘱咐的内容可能有点不同——对方很礼貌地借了五条家的靶场,雷打不动地练完一早上的弓箭,就好像是换个地方生活也一定要完成自己的暑假作业的那种乖觉小学生。
最无聊的类型,五条悟想,不咒者,不过如此。
但这个“不过如此”的人,玩起万代玩具公司新发行的数码兽卡牌游戏倒是很有一手,而且因为家族不同或者天性使然的缘故,不会像别的孩子一样在游戏当中刻意让着他。
再后来,他不再需要额外的手段来保护自身安全,仅靠自己就能干掉络绎不绝来送死的的暗杀者,童年时期的玩伴就理所当然地在生活中谢幕。如果不是对方之后将他忘得一干二净,或许也不会留下如此强烈的印象。
……或者也不能说一干二净,至少对方记得“特别一级咒术师五条悟”,但又好像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印象。
而那些更关键的东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无踪。
指挥着咒灵把电脑上的连接线一点一点拔下来,夏油杰略微思索了一下:“但是以悟的存在感很难被忘掉吧。”
……在如何给别人留下深刻印象这个分野里,他总觉得五条悟应该是免许皆传的等级,无人能出其右。
“就是说啊!”
五条悟很大声地抱怨:“真是太过分了!”
但他打开房间门,又刻意地站直了一些,才宣布:“我们把电脑带回来了哦!”
“啊,帮大忙了!”
的场灼感叹,一边对照着视频里的方法,一边上手去拆卸硬盘。剩下两名同学坐在旁边,夏油杰思考了一下,问:“要叫硝子过来吗?”
“也叫上她一起吧,反正之后应该会做好多。”
的场灼很自然地转头看着五条悟:“啊对了……悟くん,我买了几种水果硬糖打算拿来做带果味的棉花糖,你比较喜欢吃哪个?”
——你不是早就应该知道吗?
品牌口味和售价不都应该早早就知道了吗?
忘得一干二净现在还要重新来问我一遍?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变换的表情,很显而易见地从对方的脸上读取出了类似的信息量,说真的,他这两名同学在社交表达和表情管理上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段位,交流起来就像是高中生在降维打击小学生。
但他的表情几度变换,最后说出口的话却是:“直接叫名字吧,不然加上‘君’的话,总让我想起禅院家那个猞猁眼睛。”
硬盘只需要盘片,剩下的东西被螺丝刀拧开,拆卸干净。的场灼是第一次拆装这些东西,但看上去熟练得像是电器店里的老员工。
硬盘,旋转轴和边上的盆组装起来,再在上方剪开半个易拉罐,制作一个金属小托盘,用于在旋转离心的时候放入糖渣。
水果糖被放在保鲜袋里敲成碎末,用汤勺一点点舀进易拉罐托盘当中。这个时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