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疑,又是希戈队,他们的用时只与费久彬队相差五秒。希戈先是不认账,非要重来一次,导演不依他,他立刻倒在地上装死。陶靖去掐他的人中,掐了一个红色的八字印,疼得他一抽:“你死开。”
其他人都烧起了香喷喷的竹筒饭,希戈撒完泼打完滚,节目组给他们递上一盆肉乎乎的白蛆,丛蕾心如死灰,陶靖道:“哥,早吃早超生,速度解决了吧。”
希戈垂泪,问丛蕾:“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俩。”
丛蕾愧疚地说:“我连累你了。”
“得了,咱们相互连累,”希戈铿锵道,“总之这虫子我是不会吃的,就算饿死也不吃!”
“你们如果不吃,今天将不会获得任何食物。”导演道,“不能乱摘果子,不能以合作的名义去蹭其他队伍的饭,我们也会收缴你们的罐头。”
他们的路全被堵死,希戈赌气道:“爱收收吧,就是不吃。”
“真不吃吗?”丛蕾的咖位最小,拿了节目组的钱,没法像希戈那样硬气。
希戈有如被背叛:“难道你想吃?!”
“反正都要高温煮熟的,你别把它想成蛆,”丛蕾的承受能力比他强些,好声劝道,“黄松咩你还不是吃了。”
“那是果子,这是虫,能一样?”希戈嫌恶地说,“虽然都是一样的丑。”
节目组跟他展开拉锯战,可以不吃一盆,但至少得吃三只,希戈照样不干,并且告诉丛蕾:“你也不许同意。”
新的一天,新的发愁,丛蕾悔不当初:“早知道我们上午就该把那个罐头舀光。”
“是的,人活着就得及时行乐,”希戈道,“哪怕节目组把它们油炸我都能将就,头掰了还能骗自己是薯条,关键煮来吃,软绵绵的,一嚼还有肉丝,不行了,我又想呕……”
他们饿着肚子,跟着众人去玩皮筏艇。导演挥动双臂,发出离船的号令。
五分钟后。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没有春。
别的船一一出发,唯有希戈和丛蕾的皮艇还在原地打转。
希戈扶额:“等我从这里出去,先找人来给我算个命。”
他们俩从组队起,便像是受了诅咒,事事不顺。皮筏艇费劲巴拉地向前挪,希戈被气狠了,把桨一扔,躺在艇上晒太阳:“算了,这轮我们赢不了,不如节省体力。”
丛蕾听着有道理,跟他一人躺一头,硬是把皮艇用成了沙滩椅。
节目组不会放任他们享福,让后勤船怼着他们前进,两人乐得不用划桨,一派悠然,直到遇见第一个险滩,后勤船趁机撞向皮艇的屁股,这下由不得他们犯懒,赶紧抓住拉扣,艇身跌入陡坡,水流湍急,推着他们急速俯冲,溅起激烈的水花。
丛蕾不敢睁眼,缩成一团,一路颠簸中,皮艇降至平缓区,费久彬在前方欢呼大笑,桨板一起一落,冷冷的溪水在他们脸上胡乱地拍。
丛蕾:“……”
累了。
河流是丛林的脉搏,皮筏艇顺河漂荡,这条路线经过了节目组的测试,绿野青山,万木吐翠,两岸的风光美不胜收,然而对于希戈和丛蕾而言,还不如一个汉堡的魅力大。大家爽完了,通身滴水地走回营地。丛蕾和希戈的五脏庙嗷嗷待哺,冷千山放慢步速,特来耻笑希戈:“吃个虫子都怕。”
“你不怕,你去吃。”
“我又不是最后一名。”
丛蕾面无血色,冷千山状似顺嘴提道:“你挨不住了可以找节目组要颗糖。”
“要你假好心。”希戈替丛蕾回答。
到了营地,丛蕾站也站不住,节目组让所有人都不要救济他们,大家进帐换衣休息,希戈身上冒虚汗,胃里仅有的残渣也被转换成了热量,他走到山穷水尽,吼道:“靠,是不是吃了虫子就能吃东西!”
导演微笑地摸着胡子:“昂。”
丛蕾借来冷千山的打火机,堆好木柴煮起竹虫。她全程不忍直视,希戈更别说了,神棍上身,在旁边盘膝坐禅,嘴里絮絮叨叨:“竹筒原是它的家,它在筒间自由爬,直到导演把它抓,送进坟场被吞下……”
冷千山出来上厕所,蹲下给她搭了把手,竹筒烧得焦黄,他说道:“和希戈组队幸不幸福?”
丛蕾:“……”
“这位同志,”希戈耳尖,“你是在挑拨离间?”
冷千山:“单纯好奇。”
“好奇害死猫,”希戈道,“我们的感情很好,不劳你费心。”
冷千山回到帐篷,见他们俩头挨着头喁喁私语,再次走出来,希戈问:“你今天是不是有点尿频?”
“我专程来欣赏你的吃相。”冷千山道。
希戈骂他缺德,竹虫煮好后,两人磨磨唧唧,就是下不来嘴,又去蹭了点陶靖的蘸酱,希戈把竹虫裹了层厚厚的辣椒,以一种舍身殉难的气势,一口塞进嘴中,他面容扭曲,舌头碰到肉虫,触感叫人浑身发麻,他们吃完三条虫子,猛灌了几大口水,把竹虫从喉道里冲下去,生无可恋地捶着胸口。
冷千山很是解气,怡然地走了。
明天大伙儿即将出林,伙食质量有所提高,节目组准备了真空的烤鸡和冻肉,男生们去捉了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