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捷刚踏入御书房,就看到丞相坐在上首,脸色不悦:“下来,别让朕说第二遍。”
胆肥了。
谁允许他坐那里的。
他径直走去,好像那人会自动下来一样,果然,他一走近,那人立马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将上面的灰尘清理干净。
吹了吹嘟囔道:“下来就下来,谁让你是皇帝呢?”
“只不过,你也嘚瑟不了几天了。”蹲在一边抱怨。
“你说什么?”梁捷拿起盖子碰了碰茶盏,发出清脆的声音,不怒自威道。
丞相被梁捷的表情吓得瑟瑟发抖,吞了吞口水:“就不告诉你。”看到梁捷投过来的神色,慌忙起身朝着外面奔去:“回府看美人去。”
丞相一溜烟跑远,梁捷若有所思:“是吗?”
不过那又如何,他并不怕的。
孟宅
哦不,是梁院,名字是当今陛下特赐,可是里面的人却高兴不起来,个个愁眉苦脸,围在一起犹如难兄难弟。
“爹,可可走了我们也很伤心,可你好歹也得吃点东西啊,你的身体累垮了,可可到了那边也是不开心的。”孟书劝慰道。
端了饭碗在孟绝跟前,几兄弟只想让爹爹吃些饭。
孟绝不顾儿子们诧异的目光,猛地拍打大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怒道:“按我说,就得让那慕容小子为可可偿命,都怪捷儿非要护着,不然……。”
孟湘按下孟绝的扬起的手,小声道:“爹,你见过护人还要跳断手脚筋的吗?那可是每天挑一次,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呢?”
几人撇了撇孟绝,后者脸上挂不住,在空中捶了一下:“我就是看不惯他活着。”
我的可可都走了,那个人凭什么还要活着,虽然痴傻在牢狱里天天喊可可的名字,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人还是没了。
他可怜的女儿哟,就再也见不到了。
看到孟绝脸上思念的表情,其他人也表情悲痛,他们最爱的妹妹,怎么就年纪轻轻去了呢?
彼岸忘川,姑娘独自站在远处,看到奈何桥络绎不绝的魂魄,她却始终不愿意离开。
不是自己选择放弃了吗?为什么还不愿离开,她不止一次问自己,可是每次走到桥头她就忍不住折回来,没他在,她真的好孤单。
一直走,也一直在徘徊,可就是拿不定主意。
看着都走完了她还在这儿,孟婆叹息一声,走过去问道:“孩子,只要喝了汤就可以转世离开了,你为何不肯?难道前世的痛苦还不够吗?”
她可以看到她的过往,所以才有此一问。
孟可可愣了一会儿,犹然抬头:“可是那样会忘记他,我不想。”
如果忘了,那就比转世投胎还要痛苦,是心痛。
“哎,可怜人哟。”孟婆讪讪离开,朝着新来的一位游魂走去,递给她一碗汤,那女子想也没想喝下就离开了。
朝着孟可可劝道:“我来这里已经三年了,再不放弃又如何?他已妻妾成群,只有我独守奈何,再情深他也是不知道,不如离去,对自己也是一种解脱。”说完朝着桥上走去。
孟可可想也不想,脸色坚定:“我信他。”
梁捷没有立后,宫里也没有一个妃嫔,就连密室放的也是她的遗体,日日诉说当天发生的事,还有她们的往事,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妻子。
这样,已经足够。
她相信,他总会来的。
“姑娘,你命格特殊,不喝,将会一直痛苦下去,虽然情圣之女帮了你,但也是杯水车薪,还是喝了吧。”孟婆递来汤,只是不想让她痛苦。
姑娘将汤猛然打翻在地:“我说了,不喝。”
眼神坚定,谁也无法劝阻。
等她再次睁眼,是在一所大殿上,上面匾额上写着阎罗殿,虽然名字可怕,里面却是金碧辉煌,比人间皇帝还要奢侈。
墙上都是金砖契成,姑娘抬头张望,听到周围发出空灵的声音:“汤一碗十金,不喝也可,只是要把钱交了,多者还能买你重新回到阳间,你可愿意?”
上面的位置上突然冒出一个年少老成的俏公子,一身紫金长袍,身上的财气晃花人眼,仿佛只有穿在他身上才会显出高贵气质。
朝着孟可可打量抛着眉眼:“你想好没?”
孟可可听到可以回到阳间是有些心动,但不知道真假,还得打探一番,言语讥笑道:“没想到堂堂的阎罗王竟然是一个掉钱眼里的多金户。”
如果想骗钱,还是趁早打消了念头吧。
孟可可仰起骄傲的头颅。
“你不多金,带那么多钱干嘛?”
孟可可被打量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连连后提,她怎么知道自己有钱?
太可怕了,莫非是猜的,心中疑惑。
“姑娘别多心,我只是对钱财有些特殊的嗅觉罢了,我闻到姑娘你身上的钱财气息扑面而来,才有了如此一说。”
听了这样的话,孟可可露出诧异的神色,还有这样的事情?真有意思?
不如……来探一下虚实?
孟可可不再怕了,走了两步,意味深长道:“那你说说我到底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