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昏昏沉沉,眼前事物由模糊逐渐变清晰。
一个女人在她面前,似乎在说着什么。
“醒了?”
季容妗睁开眼,看向面前凑得极近的紫裙女子,脑后的疼痛让她面容扭曲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往后撤了一点距离,问她:“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紫裙女子俯身摸上她的脸,笑靥如花:“重要的是,接下来我会请你看一场好戏。”
季容妗眼睛微转,笑道:“好啊,要去看戏还数京中明楼园,咱们赶过去要多长时间啊?”
女人指尖一动,将她的脸撇到一侧,旋即收回手,娇笑道:“这种时候还想着打探消息呢?你放心,这戏啊,季大人可是主角呢。”
季容妗眉头微蹙,看着她。
“千面。”屋外脚步声响起,一个黑袍人缓缓走近屋子,瞥了眼那女子,道:“该走了。”
方才还笑容满面的女子,这会倒是收敛了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季容妗:“你瞧,好戏这不久开始了吗?”
千面,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她似乎从影二那里听到过。
季容妗忽然抬眸看向女子道:“千面?姬千面,你便是楚国那个从未有人见过真实面目的姬千面。”
女子咯咯笑了起来,转手摸上她的脸:“是啊,不过你现在看见的可是人家原本的脸哦。”
季容妗侧脸躲开她的手,看向一边的黑袍人:“宁王,你果然与楚国早有勾结。”
黑袍人发出一声低哑的笑:“季大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季容妗嘴角一撇,冷哼道:“走狗哪能听懂人话。”
宁王掀起眼眸,不怒反笑:“季大人如此说话可真是让我心寒呐,我不过是想帮你。”
“帮我?”
宁王点头,低声笑着:“帮你看清,你在公主殿下心中到底有几分重量。”
季容妗面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待会就知道了。”宁王如愿瞧见她面上闪过的惊慌,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挥挥手,姬千面便拎着季容妗往外疾行而去。
今日下了大雪,冷风吹着雪花扑面而来,季容妗被蒙住眼睛,只觉周围越来越静,越来越冷,约莫半个时辰后,她被人丢在了地上。
眼上的黑布被人拿走,她眯着眼看清了周围景象。
云雾茫茫,群山环绕,她处在群山边上的悬崖上,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因为过于陡峭而成了一地奇观,引来众人观望。
也因此,每年掉下去的人数不胜数,阴风呼啸时,犹如鬼哭,所以此悬崖又叫鬼哭崖。
季容妗背靠着那刻有“鬼哭崖”三个大字的石碑,看向身边的姬千面,道:“你们想做什么?”
姬千面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猜~”
“我都已经见到了你的真实面目了,想来也活不成了,只是死之前好歹让我做个明白鬼,
告诉我你们怎么打算的呗?()”季容妗好脾气地笑着,被捆在身后的手却从袖中拿出一根发钗,缓缓搭在绳索上。
啧,季大人倒是看得开,也罢。?[(()”姬千面侧眸看向她,勾唇道:“陛下昨夜中了毒,只有主上手中的解药能救他,但是呢,那解药被放在东边的青石台,而我们现在所处的鬼哭崖在西边……”
她说着,眸中流转起兴味的光:“季大人觉得,公主会先去哪一边呢?”
季容妗轻笑:“自然是青石台。”
姬千面眯着眼,兴致勃勃地看着她:“你不伤心,不难过?”
“原来你们只是想玩这种挑拨离间的戏码,真是没新意。”季容妗耸了耸肩:“想看我与公主反目成仇?那你们打错算盘了,我压根不在意。”
“哦?”姬千面目光落在神态故作轻松的人脸上,玩味道:“是吗?”
.
另一边,沈竹绾正在沈炽身旁,江楠语陪在一边,上前施了针道:“公主,这毒越往后拖,对身体的危害便越大,再过十二个时辰,若是还没有解药或是旁的,便要毒发了。”
沈竹绾轻柔地擦去小皇帝额头的汗,将他扶起,手掌微掀欲从沈炽体内吸出毒素。
昨日里,影一等人不是没有提出过他们来,可此毒对施力者内力的控制要求极高,若是在过程中出一点细微的差错,便会导致双方暴毙。
这样的事,沈竹绾自然不会假经旁人之手。
内力涌动之时,守在屋外的金喜匆匆忙忙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公主,方才外边有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事关陛下与驸马……”
沈竹绾接过信件,片刻后又将其放下,眸中情绪明灭不定。
她再度抬起手,内力运转化作千丝万缕的丝线往沈炽体内钻去。
内力运行的痕迹缓缓浮动,却在某一刻忽然躁乱起来,沈竹绾手掌微翻,缓缓收力,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
“公主。”
“公主……你怎么了?”
影一等人连忙上前,又在距离沈竹绾几步时堪堪停下。
沈竹绾睁开眼看向一边的江楠语:“这毒,不止鬼见愁一种。”
江楠语大惊失色,迅速上前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