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住唇角的笑:“与本宫一起作甚?”
绯色在季容妗白皙的脸庞蔓延,她抬眼瞧了沈竹绾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别扭道:“臣想与公主一起睡。”
沈竹绾微微扬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季容妗想着,说都说了,便凑过去道:“臣已经许久未曾见到公主了,想念公主得紧,臣想与公主一起睡。”
顿了顿,她看着女人轻垂眼睫避开她目光的模样,喉头微动,道:“可以吗?”
沈竹绾倒是未曾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瞥了她一眼后,径直往门外走,声音后她一步落下:“可以。”
季容妗大喜过望,跟在沈竹绾身后,到了她暂且住着的客栈。
待公主殿下沐浴完毕后,季容妗躺在她身侧,紧紧抓着她的手,好似这般便能从中吸取些力量。
“公主,夜安。”
“夜安。”
季容妗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躺在沈竹绾身边,难能睡了个好觉。
多日的疲惫一扫而空,季容妗觉得面对那些灾民再度有了信心。
沈竹绾不知所踪,应当是去办自己的事了,季容妗起身推开窗户,看着外边刺入的阳光,心情一片舒畅。
这样的舒畅,在她回到常家门前时,逐渐停止。
相比于宁王府,季容妗自然更相信常青山,那些运过来的粮食,也被她安置在了常家。
除却单独分给宁王府的一份,剩余的便留在常家,由常家每日分粮给灾民。
季容妗回去时,那些灾民已然吃完,正在门口1嚷嚷着要见季容妗,让她做个决断。
接待他们的是常青山和江楠语。
常青山面露苦涩,道:“季大人不在府上,应当出去办事了。”
江楠语倒是没有说什么,只从一侧离去,准备去找点药继续配置药方。
“季大人不在?该不会是躲到一边了吧?那些人留在这实在不行啊,这疫病传染力这么强,解药又未曾配置出来,难不成要我们等着被这疫病传染?”
“就是啊,这疫病的药方还没配置出来,果然女子就是不行。”
“这事到底能不能给个说法啊?我真不想被传染死掉。”
“……”
类似的话语越来越多,季容妗看着斯文有礼的常青山急的额头渗汗为她辩解,又瞧了瞧面上平静脚步略作停顿的江楠语,拨开围在一起的民众,走了上去。
她目光一一扫过先前说出那些话的人,淡声道:“你们说要将他们烧死,难道烧死他们,疫病就会停止了?”
“他们未曾犯法,只是病了,本官没有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但出于保护未曾染病之人,本官会派人将得了疫病之人单独放在一处,疫病解药未配置出来前,本官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至于你。”她看了看先前指责疫病药方还未配置出来的人,声音冷了些:“此次疫病历史上从未有过记载,且不说自己摸索药方有多难,江太医为了解疫不惜染病试药,江小姐也为此许多日未曾合眼,她为了疫病已经全力以赴,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她不行?”
“你不过与染了疫病的人在同一片土地,便害怕被传染,可江小姐每日都要与那些人面对面,她尚且未曾提出要将那些人烧死,你们便那么迫不及待想要烧死她们,烧死那些你的亲人朋友亦或是家人?”
季容妗心里憋着一股火气,说气话来也半分不客气。
话音落下后,周围一片静默,先前带头说话的几人也被她的话说的一声不吭,有人想要反驳,却被身旁的人拉住。
人群中有不少人不忍起来,那些染了疫病的人中,的确有他们的家人。
谁都不想曾经陪伴自己的家
人因为疫病被人活活烧死,好在,季容妗没有放弃。
先前说话的几人目光闪烁,瞧见周围人谴责的目光,顿时羞愧不已,低着头溜走了。
而剩下来的人,有不少自告奋勇,说要帮着将那些得了疫病之人转移到一处地方,季容妗摇摇头,并未让这些未曾染上疫病的人去。
安排好一切后,季容妗抬眸,猝不及防看见了一个道身影。
宁王似是注视了她许久,见她望来,便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缓缓向她走近。
季容妗面上表情不变,后背却悄然绷紧。
常青山意识到什么,不动声色上前一步,弯腰施礼:“草民见过宁王。”
宁王瞥了他一眼,目光隔着他落在季容妗身上,缓缓道:“本王要与季大人单独说两句话,季大人一定会感兴趣的。”
常青山余光瞥了她一眼,季容妗对他点点头,常青山便让开了位置。
常府门口一时只剩下两人,灾民虽在门口处,可离他们却远得很,听不见他们的话。
季容妗假笑道:“宁王有什么事,请说吧。”
宁王唇角缓缓扬起,沙哑难听的声音传入季容妗耳中。
“本王知晓季大人怀疑先前失踪的粮草是本王所为,但本王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批粮草,本王甚至没有派人拦截。”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季容妗的脸色:“或许有旁人欲图拦截,但如此悄无声息地消失,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