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公主身边,而不是每日看别人挑粪。”
是了,影二至今还在监视着莲夏。
莲夏仿佛真的只是想找个容身之所,到公主府后除了必要的时候,其余时间从不出门。也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见到她与公主也都恭恭敬敬的。
季容妗顿了顿,心下有些难安。
难不成她真的误会了莲夏?
不过只想了一瞬,季容妗便回归现实,她现在还欠着公主一大笔银子,虽然那些银子目前在自己身上,但她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去“卖身”了。
.
夜幕逐渐笼罩大地,沈竹绾却依旧没有回来。
季容妗蹲在地上,两手捧着困成一团的脸,眯
着眼道:“冬梅,公主回来了吗?”
冬梅在一边打着灯笼,闻言幽幽回她:“驸马,这个问题您已经问了第十遍了。”
“那她回来了吗?”
“没……”
一个“有”字还没出口,马车碾路的声音便从前方传来。
冬梅正要改口,便见方才还有气无力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的人瞬间站了起来,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冬梅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心中暗暗感慨,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爱能止困。
马车终于停下,眼见着自家驸马眼巴巴地靠了过去,冬梅打着灯笼连忙跟上。
金喜被挤到一边,与冬梅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
很快,轿帘掀开,沈竹绾的身影缓缓出现。
“公主!”季容妗声音雀跃。
沈竹绾听到声音似是愣了愣,垂眸瞧见来人后,眉尖微挑有些惊讶:“驸马?”
她以为这个点,季容妗已经睡着了。
季容妗朝她伸出手:“在等公主回来呢。”
微亮的灯光下,那只朝她伸出的手掌白皙而纤长,灯笼的光映在少女眸中,她像是说着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沈竹绾将手搭在了她的掌心,少女微微用力,握住了她的掌心。
分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少女手心的温度格外明显。
许是秋天的夜确实有些凉了,沈竹绾如是想,唇角却微不可闻地翘了些许。
“驸马在此处等多久了?”
两人的手很快松开,沈竹绾瞧着有些暗的灯笼,偏头问少女。
季容妗摇了摇头,脑后的乌发跟着一齐晃动:“不知道,大概从有一点点黑的时候等到现在。”
一点点黑等到现在,约莫一个半时辰了。
沈竹绾不露声色:“这般晚怎的还不睡?”
季容妗眼睛转了转:“因为想等公主回来一起睡。”
季容妗说的一起睡,就只是字面上的,同时入睡。
但落在金喜与冬梅耳中,那就是孟浪之言,尤其是遭受过话本荼毒的冬梅,她直接低下头,装作自己聋了,可嘴角的笑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沈竹绾是了解季容妗的,她瞥了眼少女脸上的神色,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彼时季容妗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将“另有所图”四个大字写在了脸上,她走在沈竹绾身边,时刻警惕着影二的身影。
但,怕什么来什么,影二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半路。
季容妗不动声色挡在沈竹绾面前,瞧着她:“公主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报。”
沈竹绾自身后看了少女一眼,顿时明悟过来,她今日怕是又闯了祸。
但眼下她的确疲乏得紧,便没有说话,任由季容妗去了。
影二迟疑一瞬,触及沈竹绾不咸不淡的视线时,到嘴中的话拐了个弯,道:“是。”
言罢,利索地消失了
。
季容妗一脸不可置信,影二何时这般听过她的话,不过片刻她便明白过来,应当是因为沈竹绾的原因。
季容妗莫名有些心虚,轻咳一声,与沈竹绾继续往屋内走去:“公主,臣有事要与你说。”
沈竹绾假装不知,瞧着她:“何事?”
季容妗便伸出自己的手:“公主你看。”
沈竹绾借着稀微的光瞧去,只见少女白皙结实的小臂上多了数道砂砾摩擦过的痕迹,红泱泱一片,看着倒挺严重。
“这是怎么了?”
季容妗便巴巴地开始诉说自己的委屈,躲在暗处的影二听得驸马那颠倒黑白的言论,不由得脸颊抽了抽。
难怪不让她接近公主,原来是恶人先告状来了。
沈竹绾听完后,好笑地瞧着她:“驸马是说,小黑抓破了驸马的毯子,还害你从屋顶上摔了下去?”
季容妗点头如捣蒜:“是的。”
沈竹绾眸中划过一道光:“小黑的确太过顽皮,驸马没事便好。”
“臣的确没什么大碍。”季容妗觑了觑沈竹绾的脸色,心虚道:“只不过那毯子是公主殿下的,还有臣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将屋□□破了。”
沈竹绾:“……”
她目光幽幽地看了季容妗一眼,明白过来她为何在门口等着自己。
沈竹绾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无事,记驸马账上即可。”
季容妗:“!”不是说我没事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