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过,但莫名的,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大声斥责谁。
这件事便这么暂且搁置了下来。
常青山依旧在职,只是处在一个“待收拾”的环节,每日焦虑痛苦不已。
下朝之后,季容妗便马不停蹄地回了公主府。
下午便是她计划的第一步,她先找到影二,与她说了自己的计划。
影二是昨日公主听完自己的计谋后让她带上的,言明她的乔装能力十分出色,让季容妗带上她。
影二很快按照她的说话将两人乔装起来。
傍晚时分,京城某村落中,一对中年夫妻在河边钓了一筐鱼,卖给当地鱼郎后便翩然离去。
夜间时分,京城某商户家中爆出一阵阵惊呼。
() “不好了老爷,出事了,厨房剖鱼剖出来一截天书。”
那老爷听完后当即跑到后厨,果真见到鱼腹内裹着一张沾染血迹的天书。
商户略有文化,上边的字虽与大乾的字略有出入,但大体上他竟然都能看得懂,上面写着的赫然是:女为政,百年顺。
商户当时便惊得颤动不已,他想起近些日子听到的民间传闻,吓得连忙将好友叫来秉烛商议。
毕竟,一个人看到这议论朝政的血书是死路一条,带上自己的好友,那就是英勇就义。
朋友初初看完血书,眼含热泪:你个老登,死还要拉上我。
两人连夜商讨,决定将此事传出去,毕竟法不责众。
之后此事一传十,十传百,第二日天刚亮,整个集市的人便知晓了。
“鱼腹取书?”卖油郎一边熟练地倒油,一边与身边卖牛的老翁道:“这可真是神奇,若是那字条是真的,祭祀上出的事又算什么?”
老翁闻言眼睛动了动,声音苍苍:“你这小儿不可胡说,上天既下指令,便说明祭祀上的事另有所指。”
卖油郎笑了笑,摇头:“老人家,你不知道祭祀出了什么事,但应当听过京城内这两日的流言吧,前日才有流言说上天因为女子当政而怒,昨日便鱼腹取书,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这不正是说明,上天觉此流言荒谬,才在第二日下了指令吗?”老翁牵着牛颤颤巍巍地道。
卖油郎一寻思,道:“老人家你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他话音一转,看向老翁手中牵着的牛:“老人家,家中可是出了什么变故?怎的将牛拉出来卖了?”
老翁眼神慈爱又悲痛地摸了摸牛头:“家中是有些变故。”
恰此时有一年轻人走来,看了看老翁,上前问道:“你这牛公的还是母的?怎么卖?”
说着,便要去扒牛屁股。
而后被牛一蹄子踢出老远。
披着老翁皮的季容妗差点当场笑出来,不过她忍住了,将“牛”往自己面前拉了拉,小声道:“影二,到你了。”
影二被那男子的行为气得额角抽搐,回她:“属下哭不出来。”
季容妗眼睛一转,瞧见那方才被踹飞,此时气势汹汹往这边走的年轻人。忽然抱着老牛哭了起来,哭的泪流满面,口中含糊不清地道:“老牛啊,老头我舍不得你啊……”
口中这样说,手却一点没留情,往牛腰上拧去。
片刻后,卖油郎正在感慨期间,忽然看见旁边的老牛眼含热泪,竟在下一秒口吐人言:“天女顺,百姓昌。”
买牛的年轻人被踹飞,当然心中不爽,正哟呵着众人讨回公道,猝不及防听到这一句,当下便傻眼了。
没等她做出反应,周围的人纷纷出口:“天意啊,这是天意啊!”
甚至有几人当即跟着哭了起来,抱着牛腿哭的比季容妗还大声。
季容妗生怕影二一个不高兴将人踹飞
,泪流满面地拉着牛,口中直嚷嚷着:“不卖了,不卖了,老牛我们回去。”
他们走后,卖油郎跟见了鬼似的,手中油倒漏了也不知道,好半晌才恍惚着回神,想着,难不成那字条上的东西是真的?
集市上发生的事不出意料,很快便传遍了。
先是鱼腹剖书,后有牛口吐人言,这下京城那些流言便因此分成了两派。
一派依旧坚持自己祭祀出事是上天不满女子为政,而另一小部分人却开始动摇。
总体而言,祭祀上发生的事还是让众人更加信服。
毕竟是一年一度的大事,全国上下都看着,自然影响更为广泛些。
流言终究还是影响到了沈竹绾。
季容妗瞧着书案后清减不少的女子,试探着开口:“公主,祭祀的事调查出结果了吗?”
沈竹绾面容疲惫,闻言摇摇头:“尚未。”
季容妗点点头,瞧着沈竹绾笔耕不辍的模样,莫名有些心疼。
便轻轻叹了口气:“公主注意身子,别太在意那些流言,这件事很快便会过去的。”
沈竹绾闻言轻“嗯”一声,未曾抬眸,只依旧写着什么。
季容妗很快回去,找到影二与她说了今夜与明日要做的事。
影二听完后略有几分迟疑:“这般做,若是上天真的发怒怎么办?”
季容妗无声地往沈竹绾的书房方向看了一眼,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