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恶鬼,企图将看见的每个人都拉入黑暗。
但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据常青山所言,宁王从前是先皇的得力干将,能力强,胆识过人,从一个无名小卒一步步成为唯一的外姓王。
他的能力由此可见一斑。
先帝去后几年内,他也的确野心勃勃。
只可惜,两年前宁王府一场大火将他的子嗣妻妾全数烧死,偌大的王府,只有宁王一人苟活下来。
自那之后,宁王便像是变了一个人。
季容妗神游天外期间,已经不知道盯着其中一位舞姬看了多久,待回过神时,便瞧见那舞姬朝她抛了个媚眼——按照惯例,若是有大臣看上这些舞姬,是可以向陛下讨要的。
季容妗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冲她点头笑笑,便低下了头,心中松下一口气,想着这礼宴总算要结束了。
主位上的沈竹绾目光淡淡扫了那舞女一眼,很快又移开。
舞女一曲舞毕,正欲退场,整场宴会本该就此结束。
可此时,一直未曾说过话的宁王却忽然开了口:“且慢,陛下,公主殿下,臣有话要说。”
他嗓音嘶哑难听,像是有锯子在他的声带上划拉,刺耳地紧。
季容妗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
来了,终于还是要提先前祭祀上的事了吗?
季容妗屏住呼吸,听上方的小皇帝道:“宁王请说。”
脑子飞快转动,季容妗开始想一会要怎么反驳他。
理由论据都充分时,猝不及防对上了宁王那双阴沉的眸子。
季容妗疑惑:“……”看我干嘛?
宁王收回视线,先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再之后声音透过面具缓缓传出:“我观大理寺卿似乎瞧了这位舞姬许久,想必心中十分欢喜,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开口讨要,本王便斗胆请公主殿下,将此人赏给大理寺卿。”
嘶哑的声音一点点落下,季容妗的表情也从凝重缓缓变成满脸问号。
哈?这个宁王脑子没毛病吧?
她愣愣抬眸去看首位上面色平淡的沈竹绾,瞬间汗毛炸背,她连忙就要拒绝,沈竹绾的声音却缓缓落下:“哦?是哪位舞姬?”
随着沈竹绾的话音落下,先前对她抛媚眼的舞姬便站了出来。娃娃脸,大眼睛,睫毛很翘,不得不说,与江楠语那厮有点像。
正是因为如此,她对其抛媚眼的行为没有一丝感觉。
颇为认真地打量了一番后,季容矜忽然感觉后背有些凉飕飕的。
沈竹绾的声音再度响起:“大理寺卿意下如何?若是有意,本宫便将她赐给你。”
季容妗抬眸,见沈竹绾眼神平静,表情淡然,就连声音都没有什么起伏,整个人十分正常。
但季容妗还是觉得,沈竹绾说的是,本宫赐你一死,大理寺卿意下如何啊?
她一个激灵,忙不迭拒绝:“不了不了,臣并非是看她,臣只是在想旁的事情。”
沈竹绾淡淡“哦”了一声,将视线落在了宁王身上。
“是吗?本王瞧见季大人盯着此女看了许久,还以为是对其有意,没想到是在想旁的事情。”他看着季容妗,缓缓道。
季容妗在心底冷哼一声,不明白这个宁王在搞什么幺蛾子,但很快,她便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绝佳的,证明她从未有过龙阳之好,洗清原主喜欢过林长存这个污名的机会。
她忽然抬眸对上宁王的视线,眼底带了些隐秘的兴奋:“想必是宁王弄错了,我方才只是在想公主殿下,并未想旁的人或事。”
太好了,林长存这个污点总算要洗掉了。
季容妗开开心心,完全没注意到她说完这句话
后(),殿内略有些诡异的气氛。
宁王瞧了瞧主位上面容平静的女子?()_[((),又看了看对面之人眼底隐隐的兴奋,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眸子,忽而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他只说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便低下了头:“是本王李代桃僵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宁王看向她的目光似乎没那么刺骨了。
季容妗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友好地道:“宁王知道就好,下次别这样了。”
一片死寂,就连一直失神的常青山都眼神微妙地看着季容妗。
季容妗一点不怕,反正公主在这,宁王不敢拿她怎么样。
有靠山就是好。
沈竹绾一如既往平静,给这件事下了定论:“既然大理寺卿无意,那这件事便算了。”
季容妗松下一口气,虽然这个宁王怪怪的,但意外地,达成了她想要的结果。
礼宴总算结束,季容妗正走在常青山身边,准备与他说说自己已经为他求情的事时,宁王的声音适时响在她耳边。
“没想到大理寺卿对公主殿下如此一往情深。”
他走到季容妗身旁,与她对视,阴冷的目光让季容妗很不适。
她抿唇微笑:“宁王还有事?”
“无事。”宁王丝毫不避让视线:“本王只是来提醒大理寺卿,帝王多薄情,公主亦如是。”
没待季容妗回话,他便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