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阁存在,对当权者来说就是隐患。
叶漉认真了些:“三年,三年内我悬阁不会插手你们的斗争。”
三年,三年的时间足够了。
沈竹绾勾了勾唇:“没想到,今晚的刺客对阁主来说竟这般重要。”
叶漉脸色忽然冷了下去:“这般蠢,死了也是活该。”
沈竹绾不置可否,只告诉了她一个地址:“后院左边第三间柴房。”
叶漉额头一抽:“你不是说不在公主府?”
沈竹绾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走了。
叶漉:“……”她就说最烦老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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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看守柴房的人一脸惶恐地认罪,说是刺客不见了。
沈竹绾铁面无私地处罚了那人,并加强了公主府的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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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日头终于下去了些。
公主府某个院子,繁茂的树下,一到身影一边拔地上的一丛草一边碎碎念:“去找她道歉,不找她道歉,找她,不找她,找,不找……”
如此反复,最后留下的是“不找”。
季容妗愤怒地拔了最后一棵草,无力地瘫坐在地。
一周了,她已经躲沈竹绾躲了整整一周了。自那日被赶出房间后,季容妗大彻大悟,意识到自己错的离谱。
她原本以为公主是在生她推三阻四不肯那啥的气,现在回过头想想,应当不是,但究竟为什么生气,她归结于女人每个月都有的那么几天。
可是现在一周过去了,那几天应该结束了,季容妗便在纠结着要不要去道歉一事。
去吧,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不去吧,每次上早朝总有种在自己坟头蹦迪的感觉。
阴冷的很。
纠结许久,季容妗终于还是选择了放弃。
罢了,总归公主生辰也快到了,她到时候先给个惊喜,再接着诚恳道歉,还不怕沈竹绾不原谅她?
季容妗美滋滋地打定了主意,没过多久,冬梅便冒头她身边,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林公子来了,说是教导您学武。”
季容妗面色不善:“曹贼之心,司马昭皆知。”
冬梅:“?”
季容妗:“拜帖都没下,不见,说我不在。”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便从院子门处传来:“啧,怕了就直说,怪什么没下拜帖。”
季容妗抬头,便看见了那头昂的老高,生怕不得颈椎病的大聪明。
“我怕什么?怕你武艺不精指导不了我?”
林长存噎了一下,冷哼一声:“我武艺不精,我武艺不精你后脑壳那块能秃?”
季容妗:“……”
天太热,戴帽子着实难受,于是下朝后季容妗便选择了这样秃着,恰好秃一块还凉快。
但被他这么一说,季容妗便生气了,他做的孽,竟然还敢嘲笑她?
季容妗磨了磨牙:“比划比划?”
林长存一挑眉:“来啊。”
片刻后,季容妗被打退后没站稳,摔了个大屁蹲躺在地上,双眼放空看着蓝蓝的天空……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大聪明。
林长存皱眉,嫌弃:“又想碰瓷?这次可没石头碰你后脑壳。”
“?”季容妗坐起身:“我上次也没碰瓷啊。”
林长存后退两步,生怕她沾到自己:“你那还不算碰瓷?我分明都已经停手了,你自己非要逞强,结果摔倒刚好碰到了大石头,害得我被我爹一顿打。”
季容妗眼睛转了转,原主的死是这样的?
她眯了眯眼,正要说话,忽地见林长存忽然双眼一亮,一溜烟跑没了影。
季容妗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扭头一看,果然在下方看见了刚从皇宫回来的沈竹绾。
“啪叽”一声,季容妗的心跳快了起来,她一下子扭回脑袋,又是尴尬又是莫名地期待。
过了许久,忽然有人兴高采烈地踢了她一脚,季容妗抬头,便看见林长存呲着个大牙,笑得比花还灿烂,脸上还带着莫名的红:“起来,接着练武了。”
季容妗对他的负责感到莫名其妙,借着站起拍灰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往回看。
然而,先前沈竹绾站的地方已经空了,仿佛那人没来过似的,只有绿油油的叶子,委婉地提醒着她什么。
期待落空。
“哟,闹矛盾了这是?”
季容妗的小动作没有瞒过林长存,他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我是不是机会更大一点了。”
季容妗:“……”
她眯了眯眼,冷哼一声:“你这么喜欢公主殿下?”
林长存昂着头,不置可否。
季容妗微微抬头,斜着眼看他:“那我考考你。”
“第一题,假如公主和你爹一起掉进水里了,你救谁?别犹豫,请快速回答!”
林长存愣了一下,义正辞严:“救公主,我爹会游泳。”
“好,第二题,假如公主和你爹打起来了,你帮谁?”
林长存上前一步:“救公主!反正他两打起来,我帮谁我都是拖累。”
“好,第三题”季容妗同样上前一步,死死盯着他:“假如公主掉进粪坑需要人跳下去救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