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有人在摸我手腕。”
“……”江太医的指节微顿,掀了掀眼皮没好气道:“我是说关于您头上的伤口,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季容矜悻悻地收回手,心想你凶什么凶,正要说没有,忽然灵机一动道:“我感觉……感觉我的头好痛,你……你是谁?她们又是谁?”
季容矜一边装模作样地捂着头,一边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众人似乎都被她的话吓住了,只见面前的老头一脸沉思,那边的丫鬟面露惊讶,唯有公主,面上表情未曾变幻,看不出什么。
很快,江太医便得到了结论:“许是驸马脑内还有瘀血残余,影响了些许记忆,这些日子多说些以往的事刺激记忆,再结合着这张药方使用,应当很快便好了。”
此话正中季容矜下怀,她正愁着该怎么办,这会老头的话倒是叫她有了光明正大询问的理由,此时她看江太医的身上都发着祥和的光。
沈竹绾并未多说什么,只在送走了江太医后,低头看向那人,脑海中思绪繁杂。失忆的某人也抬头直直看着她,一双眼睛清澈中透着些愚蠢。
对视片刻后,季容妗忽然笑了一下,沈竹绾目露思量时,便听床上的人羞涩道:“公主殿下,你长得可真好看。”
她一双眼睛又黑又亮,说起这话时一副真情实意的模样,很容易便叫人心生好感,沈竹绾微微愣了愣,似乎并未想到她会开口说这话。
短暂的沉默后,沈竹绾勾了勾唇,莲步轻移,坐至她身侧,伸手为她捻了捻被角。
一阵冷香随着她的接近愈发清晰,季容妗屏住呼吸,眼中只剩下女子清冷的面容,沈竹绾也看着她,离得近了,季容妗才能看清,沈竹绾有一双上扬的凤眸,仿佛自带吸引力,令人不自觉便沉迷其中。
她不由得感叹了一声,收回目光,心满意足地享受着沈竹绾的照顾。
而沈竹绾在收回手后,静静看着一脸满足的人,温声道:“驸马从前说话可从未如此孟浪。”
季容妗顿了顿,轻咳一声,含糊道:“从前那是一直放心里不敢说出口,现在我记不得从前的事了,自然也就不怕了。”
她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面前的女子一眼,道:“公主殿下,你不会怪我吧?”
目光落在季容妗那张故作忐忑不安的脸上,沈竹绾温笑道:“自然不会。”
恰在此时,外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沈竹绾偏头看去,很快便有一丫鬟出去查看情况,随后回来附在沈竹绾耳边说了几句话。
沈竹绾脸上的笑淡了些,转头看向季容妗:“驸马且先歇息,我稍后再来看你。”
季容妗点点头,看着那身百褶裙随着公主起身的动作如梨花般簌簌落下,所到之处,无一丫鬟敢抬头看她,而她始终步履从容,端庄优雅。
季容妗目送沈竹绾出了房门,终于缓缓松下一口气,她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季容妗眼睛转了转,忽然扬头点了点一个丫鬟:“那个,你,对,你叫什么名字?”
冬梅微微诧异一瞬,便如实道:“回驸马,我叫冬梅。”
“冬梅?”季容妗眨了眨眼:“什么冬梅?”
冬梅一脸迷茫:“就是冬天的冬,梅花的梅。”
“没有姓氏?”
面前的丫鬟摇了摇头,季容妗啧了一声:“不应该啊,你应当姓马才是。”
冬梅:“?”
季容妗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好,冬梅,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些问题,你知道的,我现在脑袋受伤了,不太记得从前的事……”
.
沈竹绾回到书房,将丫鬟侍卫留在了外边,将将走了两步,便敏锐地感到了书房内有人。
她快步走过屏风,便看见了那带着面具的少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她的书桌上,见她过来,还吊儿郎当地嬉笑道:“几日不见,公主殿下倒是又敏锐了……”
话未说完,少年看着迎面而来的掌风,利落地滚下书桌,躲到名贵瓷器一边,玩笑道:“公主殿下,我这可是夸您呢,怎么还打人呢。”
沈竹绾看了一眼那浑身紧绷的少年,用气劲拂了拂桌面,这才睨他道:“几日不见,你倒是又没规矩了些。”
少年自然注意到她拂桌面的动作,“啧”了一声,小声咕哝着:“规矩可真多。”
话音刚落,便对上了沈竹绾那带着冷意的眸子,少年咳了咳,正色道:“公主殿下的单我们已经完成了,特此来通告您一声,若下次还有什么杀人越货的事,欢迎再次联络我们悬阁。”
沈竹绾利落地扔了一个钱袋子给那少年,那少年打开后数了数,顿时喜笑颜开:“不愧是公主殿下,与您合作就是愉快,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了,告辞。”
少年说完,便翻窗出了门,几步之间便没了踪影。
而在他走后,一道身影出现在沈竹绾书房内,低声道:“禀殿下,现场我们已看过,户部尚书家主仆共一百四十五人,上至年迈老人,下至襁褓婴儿,全部死亡,无一生还,并且昨夜动手时我们没有听见一点动静,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身影越说越心惊,最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