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息了呼吸。
人不要皮,天下无敌,反正都坐情侣座了,黑乎乎的别人也看不清,脸不要也罢,大不了待会儿出去的时候跑得快一些就是了。
慢慢的,他交叉在她小腹的手劲松了,落到了大腿上。
呼吸平稳,他睡得很香。
顾之意有些懊悔,他在外头跑了那么久,本来休息就不够,难得一天在S市,该让他好好在家休息才是,在家也能看电影,她何必拉着他逛这逛那。
她抓着他两只手掌,收拢在腰前,低低说:“连洲,要加油。”
连洲,加油。
愿你永远保有傲气。
她第一次和连洲一起看电影,他睡着了,但是她看得津津有味,还真心实意为男女主掉了泪。
当初她也曾经和连洲吵过架,那时候小,嬉笑怒骂皆由心来,一度吵到痛哭流涕,现在在他怀里,她很安定。
她和连洲长大了,此生不会再和他分开。
看完这一场电影,接近五点了,两人回连洲住的地方,拿他的换洗衣物和送给新人结婚礼盒。
顾之意转了一圈,东西不多,还算干净,就是阳台空寥寥的,什么植物都没有。
他那么忙,自然没有时间养花花草草。
床头柜上有一张全家福,上面有他,还有连元革和连念安一家子。
“这是什么时候照的?”
“我刚回来的时候。”
她拿起来,仔细瞧了瞧,“姐姐的宝贝有点像你小时候。”
连洲看了过来,“是吗?”
“嗯,脸蛋特别像,都是圆圆的。”
他勾起唇来,“哪个小孩脸不圆。”
“不是的,外甥像舅舅,眼睛也很像你。”
她把照片放下,跟到衣柜边,从他手里拿过衣服,一件件给他叠起来,“连洲,家里的那个阿姨去哪里了?”
“回老家了。”
她顿了顿,“什么时候回的?”
“挺久了,我走以后,我妈出国,没多久她也走了,她跟了我妈很多年,在我家的时间也不短,我爸妈离婚,她也待不下去了。”
“噢。”她把衣服叠成四四方方的,压了压,“那廖叔呢?”
“廖叔还在,最近他家里有点事情,休假了。”
“好久没见了,还挺想他们的。”她挺直腰板,忽地对那几件叠好的衣服一叹,“特别是姐姐,好久好久没见到她了。”
连洲撇过眸光来,“不是你不搭理她吗?”
顾之意:“……”
说到这个,他把衣柜的门关上,有些不忿,“狗子意,我和你结多大仇了,你至于连我姐都不搭理?”
顾之意支吾两声,还是噤声不语了。
“就算我和你有仇,关我姐什么事,等着瞧,到时候你要敬茶叫她姐姐,她会不会搭理你。”
顾之意慢腾腾挪动着步子贴到他身边,“我不会的……姐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连洲看着她,鼻腔一嗤,“我姐结婚的时候,你和煦哥都没去,这是要和我们家结怨的意思。”
他歇了一口气,沉声:“她不小气,但也不是傻子。”
顾之意撇嘴,一双杏眼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说的没错,谁也不是傻子,他们家的确有和连家撇清关系的意思,她爸已经不会在过年过节的时候给连家准备东西,哥哥和连叔也渐行渐远,要不是连家出事,连洲回来,或许真的断联了。
连念安结婚,她缺席,说到天边都是她不懂事。
连洲压着眼睫看她,“到时候她不理你你再使劲哭。”
她快速抛了个白眼给他,“我没有哭。”
他无声看了一会儿,才动手把衣服装进购物袋里,“把你哥的结婚礼物拿上。”
顾之意把那一个礼盒抱了起来,那是一对儿铜鹿摆件,一鹿趴着,一鹿扬蹄,看起来挺有趣儿。
电梯里,顾之意凝眸在包装盒上一对儿小鹿,“连洲,这个挺贵的吧?”
连洲:“贵在心意。”
他下巴抬起,带着难掩的傲气,“我们家人情往来从不看价钱,只看心意,就像熏肉,不贵,但胜在有心意,我爸和我会记着。”
她无言相对,“……噢。”
一道眸光往她脸上一撇,“狗子意,这叫人情世故,懂了吗?”
顾之意:“嗯。”
懂了,她和哥哥连姐姐的婚礼也没参加,但是他还是给她哥哥准备了结婚礼物。
她和哥哥不懂人情世故,他懂,他不计较。
就这个意思。
他如何站到制高点教育她的,顾之意有些迷糊,她觉得百口莫辩。
快到离棠府,顾之意已经完全没话了。
“你哥跟谁结的婚?”
她心不在焉,“跟我嫂子。”
连洲无声发笑,伸手摸摸她的卷毛,“狗子意,当着我的面,煦哥不会打你。”
她笑得无力,“以前你说求菩萨给我哥找老婆,菩萨要扛着香炉跑路,告诉你,我三嫂很美,做饭特别好吃。”
连洲但笑不语。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