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秋风送爽。
两人回到车旁,顾之意才掏开挎包拿车钥匙,手机微信响了。
才被暴揍在地的莫竟迪给她发来了三张照片,一张是面目清晰的湿身照,连洲贴着她说话,另外两张是进酒店大门和酒店前台的照片,虽只是模糊的背影,结合第一张来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照片里的男女主角干嘛去了。
【和连总商量一下,给个价。】
顾之意心往下一沉。
莫竟迪妄自尊大,被打了这一次,自然难以咽下这口气,有这几张照片,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连洲拿过她的手机看了看,唇边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往湿地公园里扫了一眼,眼里凉意更甚了,“他还真不怕死啊。”
“他怕死的,溜得比谁都快,他的车都不见了。”顾之意把手机丢回挎包里,抬眼看着他,“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连洲原地叉腰,淡眼看她。
顾之意轻声一叹,“臭烘烘的你不回家洗澡睡觉,明天不上班了吗?”
他手撑着车门,压着眼睫看她,“姓苟的就是喜欢放狗屁,不是说了给我煮醒酒汤?”
她锁着眉头,没好气说:“你还用喝醒酒汤,都能打架了,我看你上山打虎都行!”
已经过了零点,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车辆也很少,湿地公园里黑幽幽的。
连洲无声看着她,半晌,他放缓了声音,“没什么大不了,明天就去辞职,能让这种弟弟在公司里混,我看着你们老板也不是什么好老板。”
她垂着眼睫,“我不走,等做完你们这一单再说。”
连洲:“我还能让他做?”
顾之意登时瞪眼,“当然!必须是我们做,都签了合同,定金你不要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什么大少爷,七百八十亿,这个湿地公园都不够装!一千年你都还不上!”
连洲顿了,一嗤,“记得倒很清楚。”
顾之意低声:“省着点。”
她才打开车门缝,连洲手一压,车门又给关上了。
“不用你送,我叫个车就行了。”
顾之意唇角动了动,别开眼,“噢。”
“我送你上去。”
“不用。”
连洲打开叫车软件,很快就有人接单了。
他倚在车旁,双臂自然垂落,不走,也不说让她进小区。
顾之意拿着车钥匙,磨磨蹭蹭,“你喝酒了,小心点,到家告诉我一声。”
今晚的吻还没有落实,但现在已经过了零点,不知道还能不能补,而且他不提,她抹不开面子主动去亲他。
眼看着两分钟过去了,她跺了跺脚,带着些气恼,“有蚊子咬我!”
连洲无声发笑,蹲下身,光明正大摸了摸。
一双腿纤细修长,柔滑细腻。
“国庆都过了,怎么还有蚊子。”
她理直气壮的,“就是有啊。”
连洲站起来,给她打开车门,“进去,好好想想。”
她抿着小梨涡看他。
他懒散一声笑,“想想怎么做一条好狗。”
顾之意上了车,转身攥上他腰际的衬衣,眼睛带上了笑,“谁说我不是好狗,我都记得。”
连洲眉梢稍抬,“记得什么?”
她又上了一只手,环抱着他的腰,和他四目相对。
两人同时弯了唇。
连洲手机响了,他叫的车就在不远处,打着双闪。
她凑上前,对着他的唇角快速啵了一口。
软的,凉的,烟味儿闻不到了,只余淡淡酒香。
他手机响个不停。
她鼻头皱了起来,噘着嘴带着点点委屈。
连洲深深看她,手掌托住她的后脖颈,俯身探了下去。
唇齿相贴,辗转厮磨了几个来回,后颈上的力道在加深,他深吮一下,轻咬住她的下唇,眼睫抬了起来。
视线相撞,连洲笑了,还笑出了声。
顾之意脸上瞬间上了一层薄红,眼睫毛如羽毛轻颤。
他手在她乌发上摸了一把,“好狗。”
顾之意单手掩面,“还行……”
“明天早上怎么办?”
“走啦!”
“这么不经夸。”
顾之意拿开手,软绵绵瞪了一眼。
连洲把车门关上,“回去吧,我这几天要忙了,先记账。”
她捏着方向盘,“嗯,走吧,又该催你了。”
看着她的车进了小区,他才上了车,给腾飞影发了条微信。
【你什么时候结婚?】
没一会儿,腾飞影回复了。
【腾飞影:什么意思,想喝我喜酒了?】
【连洲:嗯。】
【腾飞影:女人太多了,不知道该跟谁结。】
连洲把手机揣进兜里,窗外一棵棵洋紫荆从眼前闪过。
昨天和律师见面,连元革第三次取保候审又未获允许,但连承一些积极举措有了效果,债务得以暂时解决,按照律师的说法,连元革的经济罪有可能会判两年以下。
父亲在里面,他自然不能成婚,他还要熬,最多两年。
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