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看看之意的新发型,好看吗?”
顾之意的眉头瞬间就皱了。
连洲撇过头,眸光一压又一抬,“嗯,好看。”
……
顾之意垂着脑门,头发的垂坠感太强,把两边脸都遮挡住了,视线里,尽是虚化的黑直发。
他慢慢悠悠加了一句,“像电影里那个,中分的葛大爷。”
连念安毫不遮掩的爆笑,“真的很像!”
顾之意抬首,幽怨看连氏姐弟一眼。
她内心很难过,但是又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他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像。
他又加了一句:“加个礼帽,你就是葛大爷了。”
顾之意委屈脸一扭,留下找到乐子的姐弟两人,回房间去了。
不怕再给他添个美美裙的笑料。
连洲看着那个愤懑的背影走远,才看向茶几上的两个蛋糕盒,一个已经被人挖着吃了,一个还没开封。
他拿起来,“抹茶奥利奥?”
“那是之意的。”
连洲二话不说,撕开盒子外面那层透明包装膜,打开盒子,叉子挖了一大勺放进嘴里。
他这个动作干净利索,一气呵成。
连念安目瞪口呆,“我都说是之意的,你怎么吃她的啊!”
他把叉子往蛋糕上一插,撇嘴,带着嫌弃,“不好吃。”
等顾之意换衣服出来,他已经上楼去了。
顾之意看着那一个小洞,愤怒值已然满格。
“他吃就吃完,为什么就吃一口,什么意思!”
连念安只好给自己亲弟弟找借口,“他本来想吃的,我骂他,说是你的,他才不好意思吃了,我帮你把这个挖出来,去厨房拿个勺子就行了。”
顾之意原地默了半晌,拿起蛋糕盒,“我拿上去,给他吃完!”
吃
不完给他塞!
塞进去!
塞!
她上楼收过衣服,知道连元革和连念安的房间,猜也猜得出连洲的房间在哪里。
她直冲三楼而去,意外看见一间朝西的房间开着灯。
打开掩着的门,果然看见他了,地上一个打开的大盒子,里头放着红绸布,连洲坐在地上,两腿间一个三脚架,他单脚跪在地上,往三脚架上装一架战斗机。
房间不算大也不算小,除了一扇窗,其余地方都摆满了东西,一边是叠得高高的模型盒子,快到天花板去了,另一面是柜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模型,战机,坦克,军舰,装甲车,兵人等等。
一艘仿真航母军舰摆放在正中央,足有一米长的,上头看着还挺精细。
她忍着没细瞧,木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看着他。
“连洲,你为什么吃我的蛋糕。”
连洲抬首,神情寡淡,眉目平静,“我肚子饿了。”
他平静得过分,简直就是舒展了,顾之意一时之间竟被堵得无话可说。
“那……你吃完啊,你吃一口是什么意思!”
他垂首,翻开透明的机舱盖,“不好吃。”
“不好吃,那现在怎么办?”
他拿一小块白布,擦拭里面的操作台,心不在焉的,“你喜欢吃就吃。”
顾之意气不顺,语气就不善了,“你吃剩的凭什么让我吃!”
他顿了顿,这才慢悠悠抬睫,“那你丢掉吧。”
新拉的头发油光水亮,她一低头,半张脸又遮了。
“我花钱买的蛋糕,你说丢就丢,不花你的钱你不会心疼?”
连洲把小白布一扔,“那你说怎么办?”
她把叉子往蛋糕里猛地一插,“把它塞下去。”
连洲一个气声,“塞不下。”
头发的干扰无端削弱了她的气势,顾之意干脆把头发往耳后夹。
“塞得下!”
“怎么塞?”
顾之意把蛋糕戳到他下巴处,眼神带着力道,“往□□里塞!”
空气骤然一滞。
连洲头往后仰,眸光定在她脸上。
两人无声较量。
他唇角突然一牵,“怎么往□□里塞?你会?”
顾之意逼近他,一双杏眼眨都不眨一下,“来啊。”
小时候,她爸只要看见她和哥哥们吃东西浪
费,总是要威胁他们,吃不完塞□□里去。
连洲这样的臭屁大少爷,就得这么治他。
“来什么?”
她抿着唇,小梨涡挂在唇边,仿佛气势上已经胜了大半,“脱裤子—呀!”
她一动不动死盯着连洲。
他要爆发,胜利在望。
连洲突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低垂着脑袋,双肩在轻微抖动。
本来觉得已经决出胜负的顾之意:……
您别崩裂啊!
您要气死才行啊!
您不气死就算我输了!
半晌,他笑够了,才绷着嘴角看着她,“呀什么呀,你想脱我裤子就能脱?下去多喝点水。”
顾之意:“……”
多喝水=撒泡尿照照自己。
她曾经怼过他的,现在被他回敬了。
失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