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瑶今年十岁,正是好奇心浓厚的年纪,同时,亦不改她讨打的本质,说话经常噎死个人。
“瑶瑶你过来一点,姐姐偷偷告诉你。”韩小乖冲调皮鬼妹妹笑了笑,勾勾手指。
小姑娘先是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屁股挪啊挪啊,慢慢挪到亲妈亲姐身边,刚靠近姐姐手臂够得着的位置,立马被拽了过去。
猛地扑在姐姐大腿上。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要挨揍了,小小的身体不老实地扭来扭去。
随之而来是不轻不重的几下。
打得小姑娘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可怜巴巴地看着爸爸,希望爸爸将她从姐姐的魔爪里救出来。没想到老父亲瞥了她一眼,在一旁鼓掌:“咦,瑶瑶,怎么不哭了?平时我和你妈碰你一下你就嚎得满巷子都知道,今天居然懂事了啊?看来你姐就是你克星,专门来收拾你的。”
这话太气人了。
小姑娘气得脸都红了,但姐姐在她还不敢闹腾,只能嘤嘤嘤:“姐,我屁股痛……”
韩小乖没好气地又给了她一巴掌:“我这力道跟挠痒痒差不多,你痛啥呢
?戏精。”
宿淼坐在旁边看热闹。
老二打小天不怕地不怕,给她根竹竿她能把天捅破,但就被姐姐收拾。
宿淼管了几年发现这丫头还是油盐不进,干脆拿大的吓唬小的,专门当着她面给小乖打电话,被亲爹亲姐联合起来收拾几遍后,才稍稍收敛了一点。
“嘤嘤嘤~~~就是痛嘛!”
“……”
韩小乖对象要上门拜访的事,夫妻俩谁也没说。
很快就到了阙宜年休假的日子。
宿淼嘴上挑剔,跟丈夫商量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然而到了马上要见人的时候,她又紧张得不得了。大清早就起床了,亲自拽着韩勒到超市买菜,到家后罕见地烧了两道菜。
韩勒在旁边打下手。
“说好的孤立他呢,媳妇,你这说话当放屁啊。”
他是做岳父的人,居然亲自下厨给一毛头小子做菜,丢人!
宿淼斜眼瞅他:“那你出去,我自己来。”
不就炒个菜嘛,多大点事啊,咕哝好半天真是年纪大了!
好在韩勒不知道她在心里腹诽自己什么,否则定要身体力行告诉她他一点不老,他依然是个有魅力的成熟男人。
“一会儿人来了你先别黑脸,看看什么情况。”
“我心里有数。”
“要挑刺也别挑太狠,免得人家嫌咱们不讲理。”
“啰嗦。”
宿淼边给鱼肚里塞佐料,边说:“你别左耳进、右耳出。真给那小伙子摆脸色看,到时候为难的还是咱家小乖。”
韩勒空着的那只手勾着宿淼脖子,把她往自己方向拉了一下,凑近在她唇上亲了一记:“媳妇儿,你是不是更年期快到了,怎么这么能唠叨呢?”
说罢,又安抚地在她脸上亲了两下,浮夸道:“哎,也有可能是我更年期到了!”
宿淼火气刚往上蹿,就被这话逗乐了。
“一把年纪了贫什么啊!”
韩勒腰板儿挺直,学电视里正在播的婆婆妈妈乡土剧男主角邪魅一笑:“怎么叫贫呢,这是实话。”
“噗——”
宿淼美目流转,睨了他一眼,轻轻把人推开:“别磨蹭了,我把鱼腌好了,你的蹄髈呢,赶紧剁去啊。”
“行了,马上弄。”
“别人都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你都还没看呢,就为了他使唤亲老公了。”
“什么为了他,我这是为了女儿!”
“好吧,为了女儿使唤老公。”
“……”
宿淼干脆不说话了。
阙宜年车子到了文化巷牌坊才给小乖打电话。
他看着大大的牌坊,心情空前的舒畅。
这几年他来过好几次安南,在这块牌匾下等过很多次韩靖钰,每一次都在期待和失落中反复横跳,他以为进入文化巷的时机还远着呢,没想到这才第四年韩靖钰的心就被他捂热了。
有种不太踏实的感觉。
脚踩在地上轻飘飘的,跟踩在云端差不多,心里特别惶恐怕一不留神就从天上坠下去。
“阙宜年!”
一身蓝白相间连体工装的韩靖钰迈着步子迎面走来,阙宜年嘴角下意识上扬:“车子要开进巷子吗?”
“就停在黄桷树下吧,巷子里堵得很。”
十多年来还好,有车的人少。近几年什么车贷房贷一搞,巷子里不说家家户户都买车,但一半总是有的。加之整个文化巷被划成了历史建筑,不能推墙不能扩建,所以巷子现在便有些拥堵。
像他们家的车就一直停在覃家大门外。
阙宜年听罢,点点头。打开车子后备箱,拎出一瓶包装精美的白酒,两个细长的盒子,还有两包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小乖走上前欲帮他拎,被阙宜年躲开了。
“一会儿你爸瞧见你帮忙拎东西不会不高兴吧。”
小乖似笑非笑:“我爸又不是不讲理,如果你大包小包我在旁边当甩手掌柜,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