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比继子大了那么多岁,美芬也不年轻了,韩成青图什么?
莫非是他故意算计?
伍木兰摇头:“熊三就查到他俩有关系,就没接着查了。”
毕竟这事不光彩,再继续查下去也只是多添点肮脏。但熊三没查,却不妨碍伍木兰猜了个七七八八。
“但我琢磨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应该维持很久了,我怀疑长寿当初突然跑下乡不单单是韩大业扣下入伍申请的事,或许跟这两个畜生估计脱不开关系。”
老爷子身形一震。
矍铄的双眼危险的眯起。
他默了默,压制着怒火说道:“是,韩大业偏心原配子女不是秘密,当年韩成青那个混账敢耍心眼子,让那些小孩子欺负三四岁的长寿,咱们打上韩家,韩大业口口声声说不可能,坚决维护长子。长寿聪慧过人,记性比一般孩子好,他不会忘记这事。如果单单是入伍申请被扣,他不可能负气下乡。毕竟老大也在军中,长寿真想当兵,完全可以走覃家的路子进部队,但他想都没想这一茬。”
二老都是从最危险的岁月走过来的人。
很快就推测出了事情的真相。
“好啊好啊,咱们家真是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女同志,对亲儿子刻薄寡恩,对情人的孩子处处上心,覃美芬呢,赶紧叫她回来。”
伍木兰已经泪流满面:“可怜咱家长寿,这些年心里不知多么煎熬,美芬愧为覃家女,也愧为人母。”
覃坚痛心之后,就是滔天怒火。
脸都黑成了茄子色。
“打电话给韩大业和那个不孝女,让他们滚过来。再叫上老三,今天我就要把她逐出覃家。
覃美芬为人子女不孝,给父母兄弟抹黑;为人母亲不慈,漠视亲子。告诉老大和老四,以后家里任何人都不许跟她来往,咱们没有这种道德败坏、行为不检点的女儿。”
前一个老三是老爷子的兄弟,覃家三房。后面说的老大和老四则是韩勒的大舅和四舅。
伍木兰没出声,默默流泪。
她乍听到这消息时,浑身气血都倒流到大脑了,恨不得跑韩家一木仓崩了那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如今流泪也不是为了不孝女,而是为了一手养大的长寿。
那么小那么乖的人儿,落水烧了几天才捡回条命。
他们费尽心思把他养大,养成开朗肆意的小少年,花了多少工夫才培养出一颗顽强向上的心,没想到差点毁在亲妈手里。
如果长寿意志稍微薄弱点,一蹶不振呢?如果他自暴自弃,真的不再回城呢?又或者,像别的不成器的高干子弟那样堕落下去,干了坏事呢?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悉心教养的孩子就毁了。
老爷子气得心梗,但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今天逐她出覃家,事情就不会拖到明天。
两人风雨同行五十余载,老妻流泪,他岂会不知为的谁。
他按捺住怒火。
叹息一声,单手拍了拍伍木兰的手背:“哭啥,长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事业干得风生水起,还娶了个好媳妇,你看淼淼对咱们多孝顺啊,隔三岔五来陪你说说话。等过阵子小两口生了孩子,咱们还得带小重孙呢。”
伍木兰擦了擦泪。
泪中带笑:“是,咱们还得看重孙呢。淼淼性子太柔,长寿又太浑,要让他俩教孩子不定歪成啥样。”
“嗯,我给他们打电话去。”
伍木兰点头:“成,今天就把这事办了。”
她其实还有话没说出口,估计老头子也猜到了。美芬对长寿是放任自流,对韩成青的两个孩子却过分上心,实在有违常理。
只有一个可能,两个孩子是他们苟合的证据。
真是糊涂!
真是寡廉鲜耻啊!
*****
临近年关,韩大业在家的时候较之以往更多。
冷不丁接到岳父打来的电话,他有片刻走神。
自韩勒大病一场,覃家人除了公务上跟他有所沟通,私底下从不理会他,将电话打到家里而不是办公室的情况屈指可数。
到底出什么事了,非得他上门,还特地声明带上美芬呢?
韩大业有些糊涂。
覃美芬约了人做头发,刚换了衣服下楼,见韩大业拿着电话走神随口问了句:“跟谁讲电话呢?”
“你爸。”韩大业回神,将听筒挂回去,站起身:“去卧室把我的大衣拿下来,咱们到你爸妈那儿一趟。”
覃美芬嗤了一声:“我看没什么重要的事,一会儿你自己去吧,我都跟人约好了烫头发,食言不好。”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转身回楼上卧室,帮韩大业拿外套去了。
覃美芬取了衣服,递到韩大业手里后,就到玄关换鞋:“弄头发得好几个小时,晚饭我没空做了,你们到食堂去吃吧,或者煮个面也行……”
韩大业皱眉,声音不悦:“头发下次弄,老爷子特地交代了咱们俩都得去,你也不想大过年闹得二老不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