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吗,他当真不认这个家了?
覃美芬这会子哪里顾得了优雅,尖叫声,扑过去就要打宿淼:“我看你这妖妖娆娆的长相就知道你不安生,还撺掇我儿子入赘,不要脸的臭丫头,我和你拼了!”
宿淼动作灵活往韩勒身后躲。
小嘴继续叭叭:“婶子,您怎么能骂人呢,先是攻击我的人品,现在又攻击我的相貌,我从前也没见过您,我到底哪儿得罪您了?还是你心目中已经有了儿媳妇的人选,我突然冒出来误了您的安排吗?”
她口个“您”,看似尊敬,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其中的讽刺味儿。
亲妈被对象阴阳怪气,偏亲儿子无动于衷。
不仅不帮亲妈讨回公道,还像座山样挡在宿淼前面,不让覃美芬打人。
这场面,谁看了不说声滑稽。
覃美芬看动不了宿淼,巴掌瞬间改了方向朝韩勒脸上呼过去。韩勒动不动,硬生生捱了她两巴掌。
宿淼见状,大动肝火,又急又心疼。
她的手比脑子快,等反应过来时,覃美芬已经被她推倒了。
“老韩,你就看着老四帮着外人欺负我?儿媳妇还没进门就开始打我了,我还活什么活,这个儿子也是白生了,胳膊肘尽会往外拐,我这就回覃家问问,问问他们怎么把我儿子教离心了。”
韩大业眉心跳了跳,有些不耐烦。
但还是赶紧把人拦了下来。
这些年他看得很明白,比起覃美芬这个女儿,覃家上下更看重外孙。但凡韩勒在韩家有点不好,即使对他不好的是亲妈,覃家都会把账算在他头上。
而且覃家人手段歹毒,根本不冲他下手,就在老大、老二、老三身上下功夫。只要韩勒受伤,另外三个孩子就会出小状况。
尽管他再三解释,韩勒三岁时高烧不退是意外,没有阴谋,但覃家似乎咬定了跟老大有关。
这完全是污蔑。
怎么可能是老大授意的?
老大当年已经十六岁了,韩勒才三岁,兄弟俩年龄差这么大,韩勒根本威胁不到他什么,他又怎么会多此举,跟弟弟计较。何况,他们兄弟俩的感情直都很不错,老大很照顾最小的弟弟。
反而是老四到了覃家后,才渐渐跟兄姐疏远了。
为此,韩大业对覃家是深恶痛绝,能不往来就不往来。这些年在他的影响下,覃美芬也很少回娘家。
但不管怎么样,不能让覃家知道韩勒被打了两巴掌。
老大现在正是关键时候,绝不能让覃家人找借口干预他的调任。
韩大业:“闹什么闹,说话就说话,好好的动什么手?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老爷子、老太太早就休息了,你现在跑过去把人吵醒,大哥又得训你。你看看,好好看看你儿子的脸,都肿了,小宿也是时情急,又不是故意推你。美芬,你真的应该好好反思。”
他身体强健,骂人的时候中气十足。
宿淼听了却不觉得畅快,只觉得这家关系太畸形了,如果他真的关心韩勒脸上的伤,为什么不先问问他疼不疼?
当着外人的面他们都能这样对韩勒,私底下呢,岂不是更过分?
宿淼心疼得抽抽的。
心想韩勒真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比她还不如呢。
她轻轻抚摸着韩勒的脸颊,感到很抱歉:“是我冲动了,咱们现在就回去抹药膏,都肿了……”
韩勒摇头,眼底尽是温柔安抚,让她别生气。
可宿淼哪能不气。
她甚至有点后悔,早知道他亲妈是这个德性,她说话就收敛点,不要激怒她好了。
她肆意妄为倒是爽快了,受罪的却是韩勒。
也要怪她过于自信自己看人的本事,见覃美芬保养得宜穿着讲究,贬低自己时眼皮朝下,她就以为她跟蒋陆母亲差不多,即便看不惯她也要保持丝体面,谁能想到她竟跟市井泼妇般无二。
不说话时和说话时竟是两个人。
当真出乎意料。
“韩叔叔,韩勒受了伤,我们就先回去了。至于结婚的事我俩会看着办,不需要你们费心,到时候我们再送请柬上门。”
宿淼心里对覃美芬有气,连带的,对坐视不理的其他人也没好感。
反正开始就没留下好印象,她也懒得再装,只保持基本的礼貌。
韩大业:“家人用什么请柬,还是得由我和他妈上门提亲才是。你也不要再说入赘不入赘的话,不好听。”
真让他们递请柬,那才叫丢人丢到外面了。
韩大业看着人高马大、神色淡漠的小儿子,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年他得知自己入伍报名被取消后,愤怒地朝他大吼大叫的场景,有些怔忪。
蓦地惊觉自己确实亏欠他许多。
他叹息声:“我会尽快安排提亲的事,婚礼前就顺便把家也分了吧。我给你寻的工作你不要,这些年家里的资源你也没怎么沾过,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