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过”,茯苓立刻警惕地瞪向了她。
余小晚斜睨了她一眼,转头冲着一旁大约是周姨娘的丫鬟吩咐:“去浣衣房,把刘婆子和秀娥给我带过来。”
茯苓闻听,美目立刻迸射出愤恨的眼刀!
“你可是堂堂将军夫人,难道要言而无信吗?!”
余小晚回头,唇角斜勾,笑意阴森,“我是说我不追究绸被的事儿,可没说我不追究汤药的事!真当我几日不来,什么都不晓得吗?这几日是谁暗地里给你送的汤药?又是谁给你端的水送的饭?”
茯苓瞬间僵住,原本就已经惨白的脸,此刻更是白的几乎不见一丝的血色。
“我毕竟是皇上亲赐的小妾,你如此待我,就不怕皇上怪罪?!”
余小晚冷嗤,“怪罪?一个毒害主母的小妾,皇上不下旨凌迟处死,已经是皇恩浩荡了,你竟然还敢有此妄想,真是愚蠢的好笑。”
茯苓恼恨地咬紧牙关,即便有百般冤屈,此刻也投诉无门。
“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伤及无辜!”
“无辜?”茯苓越是悲愤,余小晚越是笑得恶毒,“像她们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打不死已经是便宜她们了,何来无辜?”
茯苓拼命地隐忍着,一双美目瞪若铜铃,眼底的血丝根根破裂,那彻骨的怨憎眼看就要破涌而出!
“你若要我死,便杀了我!如此行径,究竟是想怎样?!”
当然是想让你奋起反抗了,我的女主!
其实,茯苓的一举一动,余小晚都一清二楚,穿越女留的眼线可不是白留的。
而且,这个眼线不是别人,正是刘婆子和秀娥!
不得不说,茯苓的女主光环还是相当给力的,刘婆子和秀娥不过才跟了茯苓一年有余,已然被她感化,虽然没有跟茯苓坦诚自己的身份,可已经处处替茯苓掩饰。
比如说,她只吩咐了她们别让茯苓饿死就行,她们却偷偷背着她用私房钱给茯苓抓药,就连饭食也是表面稀粥,粥下窝着鸡蛋瘦肉。
既然她们已经这么明目张胆了,余小晚正好拿她们开刀,逼茯苓就犯!
说话间,刘婆子和秀娥已经被带到,一见这场面,两人对视了一眼,立刻跪倒。
“老奴刘婆儿见过夫人。”
“奴婢秀娥见过夫人。”
余小晚阴沉着脸,缓步上前,恶毒女配的形象瞬间扩张了数倍,上去一人一脚,直接踹翻了二人。
“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夫人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不过是让你们帮着监视着这个蹄子,你们竟背着我处处相护!真当我瞎了不成!”
秀娥到底年轻经事少,一听事迹败露,吓得只会在原地抖若塞糠,刘婆子倒是冷静一些,赶紧跪直了一个接着一个磕起了响头。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老奴绝不敢背叛夫人,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取信于她,求夫人明鉴!”
这话一出,几位姨娘立刻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此刻再看自己房里的丫鬟婆子,眼神都有些不大一样了。
各房的奴婢们也都面面相觑,没想到好端端的看出戏,竟会殃及到自个儿,自家主子本就不好伺候,如今再怀疑上自个儿,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呦!
其实她们都是普通奴婢,穿越女知道这几房姨娘翻不起什么大浪,压根就懒得在她们身上浪费心思。
余小晚借着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茯苓,这才转身对一旁的传话丫鬟说道:“去,把福伯找来,就说我要处置两个贱婢,让他顺道把执刑仆役也带来。”
一听此话,所有人都脸色微变,刘婆子更是吓得连磕头都顾不得了,连滚带爬的过来,一把抱住了余小晚的腿。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夫人饶命!”
秀娥已经彻底吓懵了,抖都不会抖了,瘫坐在地上,傻了一样。
执刑仆役可是整个将军府下人们的噩梦!
平日里下人犯错,只消随手指个其他下人掌个嘴罚个跪,再不济了换个小厮过来棍棒伺候一顿也就是了,可一旦动用了执刑仆役,那便基本等同于判了死刑了!
想想那李忠,再看看眼前的茯苓,就连传话的丫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丫鬟匆匆下去传话,茯苓却突然自草席上撑起上身,冲着刘婆子、秀娥一阵怒骂!
“你们这两个贱婢!竟是这毒妇的眼线!亏我还将你们当心腹看待,你们竟这般待我,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边骂边笑,疯了一般,如癫似狂,竟还腾出一只手,随手拽过物什也不管是什么就往外扔!
她在屋里,刘婆子秀娥在屋外,即便她是重伤之下的骤然爆发,到底还是准头不够,自然谁也没砸着,只有一个破旧的笔筒滚到了余小晚脚边。
余小晚垫着帕子捡起那笔筒左右端详了一下,笑道:“这笔筒好好的,扔了倒是可惜,不如……”
她拽起抱在自己腿上的刘婆子枯瘦的老手,笑得无比的恶毒,“不如把这手指一根根剁了装进去,也算物尽其用了。”
这话一出,即便是事不关己的几位姨娘,脸色也是变得格外的难看。
当初穿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