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驴子道:“别提了,多久都没瞅见过人儿,隔得这么远,我也没打听!”毕竟关系不好,想当初那谁刚混进绣衣卫给人跑腿儿的时候,他着实去巴结了一阵儿。
结果人家鼻孔长在头顶上,大驴子给人当一个月孙子,偶然听到那谁跟别人嘲笑他,说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个儿的德性,就这模样的也敢妄想进绣衣卫混。
打那一回起,大驴子就离那人远远儿的,再不往上凑了。
“不过那人咋样我不知道,可他家前些日子可倒霉透了,我听说他娘起夜打翻了油灯,家中走水,烧了个干净,没一个人逃出来。
最可怜的还是他那将将一岁的侄儿,烧成碳了。”
众人一听顿时头皮发麻,一股子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窜,大日头底下几个火气旺的小火伙子都打起了哆嗦。
给冷的。
“得亏今儿遇到了婶子,不然咱们一头扎进去……”光脚吞了吞口水,他说不下去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威风啥的跟小命儿比起来,他们还是愿意苟着小命儿。
“行了,赶紧干活儿吧,没听婶子说这两亩地的活儿干完了,就给做好吃的。”水缸子吐了一口唾沫,大声道,仿佛只有这般大声说话,才能驱散他心底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