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凉水的宋二和宋三眼巴巴地看着二郎三郎吃荷包蛋。
话说他们碗里飘出来的味儿真是香极了。
这碗凉水喝得肚子咕噜噜地叫,越喝越饿。
两人也没心思在家歇着了,盯着孩子们吃他们难受。
结果去还板儿车更难受,一路上都有人问他们玫瑰酒酿是什么,好不好吃之类的话。
宋三跟宋二就更难受了。
熊孩子们去喊三丫四丫等人回家吃东西的时候,嚷嚷得满村都知道他们要吃玫瑰酒酿。
两人有苦说不出,只能赔笑着说好吃,香得不得了。
不然咧?
让村里人知道孩子们都有得吃,偏他们没得吃,这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宋二宋三,你们后娘会找,找到这个傻男人给你们家当牛做马,将来你们有好日子过了!”
“瞅着那傻男人跟你们的年岁差不多,你们喊爹了没有?”
“要我说,这有奶便是娘,有肉吃便是爹,哪怕他比你们年岁小又如何,该喊爹的时候就喊爹,毕竟啊,五脏庙比啥都重要!”
“可不咋的,自打你家来了野男人,这日子简直就一个天儿一个地,前儿吃蒸鸡蛋羹,今儿又吃上鸡和玫瑰酒酿了。
啧啧,这玫瑰酒酿的名字咱们可是听都没听过啊!
老哥哥我真是羡慕你们啊!”
“我咋就没有一个这么会找野男人的娘呢,你们福气好哟!”
这顿阴阳怪气儿!
给宋大宋二气地咧……
有个屁的福气!
他们都没捞着一口吃的好伐!
宋三不高兴地道:“我爹不知道死在哪儿块儿呢,你们这么想我爹,回头我跟他老人家通明通明,请他老人家夜里挨个儿上你们家榻上跟你们唠嗑儿咋样?”
众人顿时被怼得哑巴了。
“你这孩子咋说话的?”有人不高兴了。
宋三更不高兴:“我咋说话的,你们撺掇着我们兄弟忘祖,我的话还能好听了?”
“老三!”宋二呵斥住宋三,然后笑着跟众人道:“我们老三说话直,诸位兄弟叔伯别放在心上,为了一口吃的不认亲爹这事儿我们宋家兄弟做不出来,且宗族也不能答应,还望叔伯兄弟们往后别提这茬了,我宋粮在此谢过大家了!”
“那啥,我们还赶着去还板儿车,就不跟大家闲扯了!”
宋二说完就扯着宋三走了,宋三抱怨宋二:“二哥,他们明显是找咱们茬的,你干啥拦着我,不让我撅他们?”
“你啊,你没发现以前村里人对咱们不是眼前这般态度么?”
“自打咱们把她装棺材里办丧事那事儿闹开之后,村里人看咱们的眼神儿都变了。”
“以前咱们都是被恶毒后娘欺负的孝子,如今咱们都是白眼儿狼。”
“若再跟村里人起冲突,咱们在村里可没法子立足了,到时候,大家都会站到那个女人那边儿去!”
“眼瞅着秋收后就要派劳役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别生事儿!”
宋三闷闷地答应下来。
他嘀咕:“这次劳役该轮到宋四儿了,可他却跑不见了,为了他,把咱们家的地都卖了……哼!他咋就不去死!”
嘀咕到最后,宋三的表情变得恶毒又凶狠。
他恨啊!
老天咋就不收了这对母子呢?
“二哥,你不觉得这毒妇经过这一遭变了么?你说她当初是不是死了,这会儿是鬼怪附身啊?”
“她以前哪儿有那么好心,给几个小崽子吃好的?”
“要知道,以前家里但凡有点好的,都是她一个人吃,我记得二郎小时候有一回不小心吃了个鸡蛋,就被她一脚从堂屋踹到院里去了,二郎当场就晕了过去,她还不给请郎中。”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二郎活不成了,谁知道他竟缓过来了。”
“她忽然对孩子们这么好,肯定有猫腻。”
“就算不是妖精上身,那也是憋着坏呢!”
宋二眼里闪过寒意。
以前什么委屈都忍了,不是不想弄死那毒妇,实在是因为毒妇占了一个当娘的名头,若是弄死了他,他们三兄弟就必须得分家。
父母在不分家,同样的,父母若是不在,那朝廷就得强制分家。
分家以后,不管是兵役还是劳役,都得他们自己个儿扛着。
好在这两年外敌被打怕了,投降了,都说有大将军和冠军侯在,那些人就不敢再犯边。
朝廷也就不会频繁地征兵役。
故而他们才没给毒妇请郎中,而是心急火燎地给她操办后事。
若只有劳役,他们咬咬牙也扛过去,况且他们二房男丁多,二郎三郎再过两年就能独挡一面了。
而大房跟三房,一个只有两个闺女,一个儿子还小,没有人能跟老大老三轮换。
至于四房,那更是孤家寡人,亲都还没成。
说来说去,毒妇死了,对他们二房是最为有利的。
谁曾想毒妇不但活过来了,还捡了一个厉害的男人回来。
既如此,他就得从长计议。
这个男人很能打猎,脑子又是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