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个颠倒黑白、吃人的世道吧,好人都要被赶尽杀绝了啊,我儿子是冤枉的,你救救我儿子啊!”
钱氏往地上一躺,开始撒泼打滚。
乔县令脸色铁青。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你等妇人如此放肆?来人,拿下这滋扰公堂的妇人,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钱氏闻言,吓得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拔腿想跑。
然而公堂之上,怎么可能跑得掉?
她被衙役抓住按在凳子上。
钱氏惨叫连连,听得旁人不敢直视。
赵楚楚本想捂住谢俊的眼睛,让他别看的,却被谢珩制止了。
谢珩甚至还将谢俊的面向转到钱氏那边,让谢俊看个清楚。
谢俊有些害怕,谢珩却不让他退缩。
“俊俊,好好看着这些,律法的存在就是用来约束人的良心,往后再有人想害你,绝对不能心慈手软,记住了吗?”
“可不是有哥哥吗?”
“哥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俊俊,人是要长大的。”
谢珩以前一直护着谢俊,因为谢俊身中剧毒。他没有办法解毒,所以只能尽自己最大能力让谢俊过好每一天。
但是现在不一样,赵楚楚能解谢俊身上的毒,谢俊必须要从现在开始学着去面对这些残酷的现实。
谢珩不愿意谢俊再继续当一个不受任何污染的单纯孩子。
谢俊微微发抖,但他却听进了谢珩的话,即便是害怕,仍旧勇敢去面对,没有退缩。
二十板子打完,皮开肉绽的钱氏奄奄一息。
牛家的人不敢再吭声,哪怕怨恨赵楚楚和谢珩,也没有再表现出来半分。
钱氏的下场摆在这,谁还想找死?
乔县令让人将钱氏抬到牛子明家人那边。
衙役们下手是真的狠。
一点都没留情。
不过钱氏的性命倒是无碍,但要受很长一段时间的罪了。
“退堂。”
乔县令下了公堂。
牛子明的奶奶死死看着赵楚楚:“你将我儿媳妇害成这样,还不来救人?”
赵楚楚置若罔闻,拉着谢俊往外走:“俊俊大难不死,又讨回了公道,咱们得好好庆祝一番,要不吃顿好的?”
“我听嫂子的。”一说到吃,谢俊的眼睛就亮了,“哥,你呢?”
“嗯,去吧。”谢珩点点头。
“赵楚楚,你给我站住!”牛子明的奶奶怒吼一声。
赵楚楚依旧听不见,继续往外走。
那老太婆冲过去,拦住了赵楚楚:“我让你救人!”
赵楚楚这才正眼看她:“救人?”
“我们一家子都是被你害成这样的,你要是不救,害死了她你就是杀人凶手。我孙子已经这么惨了,你是不是要连我儿媳妇一块逼死?”
老太婆咄咄逼人:“大伙快来评评理啊,治好瘟疫就能胡乱杀人了吗?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赵楚楚笑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人就先说话了:
“我呸,这老货什么玩意?难怪养出那样的孙子和管教出如此蛮不讲理的妇人了,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自己孙子差点将人害死,还有脸说别人逼她?要我说县令大人就该将他们一家子杀了头才是!不然留着他们来害人吗?”
“也不看看自己做过什么?让我们给你评理,你算什么东西?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黑心肝烂肺的玩意,不怕遭报应!”
“老虔婆,脸不要那么大,这里要不是公堂,我就先打你一顿再说,太恶心气人了。赵大夫可真是倒霉,跟你们同村!”
“滚滚滚,别想利用我们的同情心,我巴不得你们这种丧尽天良的早死早超生!”
……
钱氏他们也没想到,煽动人不成,反倒被人狠狠骂了一顿。
牛子明的叔伯觉得面子挂不住,抬着钱氏灰溜溜走人,哪里还敢让赵楚楚救人什么的?
“多谢各位叔伯婶娘的仗义执言,幸好你们慧眼如炬,没被他们利用,不然我今天就背定黑锅了!”赵楚楚向周围的人道谢。
“赵大夫不要客气,我们不瞎,分得出是非黑白。倘若那家子还欺负你们,不要客气,我们都站你这一边!”
众人纷纷声援赵楚楚,表明自己的态度。
牛子明的家人还没走远,闻言加快了脚步,生怕再慢点会围殴。
赵楚楚再次谢过众人,带上谢珩和谢俊去了客来香。
没想到在客来香门口遇上了乔鹤亭。
“谢家娘子,真巧。”乔鹤亭彬彬有礼,他的目光落到谢珩身上,“这位可是谢珩谢公子?”
谢珩微微颔首:“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
“久仰大名,在下乔鹤亭。”乔鹤亭拱手见礼。
“乔公子。”谢珩回礼。
不知道为什么,赵楚楚觉得谢珩对乔鹤亭有种过分的疏离。
也不是说谢珩对谁都很亲近,但至少赵楚楚没见过谢珩对谁这样。
回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乔鹤亭回去跟谢珩说起来这件事,赵楚楚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