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此时尚小,且不着急。
过了数年丁夫人又再次怀孕生产,此次却是一对龙凤胎,两家俱都大喜,当即便给展昭和丁月华定下了亲事。
谁知长到五岁上,姐弟俩偷溜到河边玩耍,双双失足落水,救上来时月华便已没气了,幼子一息尚存,却就此高烧不退。
是一个路过的游方道士说这孩子命数奇特,只能顶着血亲的名字,承继她在世时的亲缘,当作女孩子抚养,否则决计活不过十八岁。
丁夫人痛失爱女,早已哭得肝肠寸断,家里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死马当活马医,给幼子换上了月华的衣裙,搬入了月华的闺房,果然当夜便见孩子渐渐醒了过来,神智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便是清醒过来之时,行事亦如五岁孩童,口中却会说一些家人听不懂之事。
那道士倒是也说府上小公子若是能过得了十八岁生辰,自当一如常人。
丁家当日也同展家去信提及此事,愿解除婚约,倒是展家十分仗义,道是等“月华”过了十八岁这个坎儿,再行退婚也不为迟。
后来展昭行侠江湖,又入了开封府,他自己无暇也无心儿女私情,上头原也有位兄长,早已结婚生子,展家二老倒也并不着急催他。
叶灼到的那一日,正是“丁月华”十八岁生辰第二天。
※
叶燃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她家小师弟会给她带来多大的惊喜……或者说是惊吓。
此时展昭未归,开封府缺乏高端战力。
她遂忽悠着白玉堂一起满城溜达找线索,找到了线索总要大家互通探讨一番的罢,于是常常领着他到开封府里同公孙先生见面讨论案情,再偶尔不经意地让他路过看到包大人的勤政爱民……
如今的白玉堂已经从身到心都脱胎换骨,不再是那个一心只要找展昭(打架)的“锦毛鼠”了,他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胸怀天下,为黎民百姓请命的“白义士”!(出自公孙先生语录)
当然等展昭回来还是要比试一下身手的——这是白五爷最后的那点儿坚持了。
总之此时他已经习惯了在光天化日之下进出开封府,也习惯了自掏腰包干活。
叶燃在这一点上倒和白五爷是一致的,原因也很简单,开封府实在是太穷了。
白玉堂自己是不能接受这种生活条件的,却也敬佩开封府自上而下的这份操守,几次欲捐银子不可得之后,也和叶燃一起开启了时不时就“我给大伙儿加个菜”的投喂生涯。
银子不能收,吃好点儿总是可以的。
一段时间吃下来,就连公孙先生清瘦的脸看着都多了点儿肉出来,让他那“中年落魄书生”的人设失色不少。
这一日叶燃同白玉堂刚自外查探归来,正并肩往开封府衙后门走去,叶燃忽地觉得一股杀气直奔……身边的白玉堂而来。
她眨了眨眼,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就连站在对面三层楼上的那个柳眉倒竖,杏眼桃腮,正在朝这边怒目而视的美貌姑娘也生得十分眼熟。
但她又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姑娘,所以……她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白玉堂,低声问道:“你的熟人?”
白玉堂摇了摇头,亦低声道:“不认识。”
话音未落,只见那美貌姑娘已经自三层楼上一跃而下,惊起四周闲人一片惊呼,她却安然无恙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随即气势汹汹地朝着叶燃和白玉堂两人走了过来,边走边怒道:“姓杨的!你居然追到这里来了,还说对我师姐没企图?”
无端背上一口天外飞锅的白五爷:???
我是谁?这姓杨的又是谁?你是谁?你师姐又是谁?还有,这姑娘声音怎么有点低哑啊……
白五爷还在那里一头雾水以至于罕见地忘记了发火,叶燃却越看这美貌姑娘越眼熟,遂试探着问道:“小灼?”
却见这美貌姑娘滞了一滞,方才那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顿时如同被戳破的水泡一般消散了去,不怎么甘愿地点了点头,低声叫道:“师姐……”
叶燃怔了一怔,再上下打量他几眼,到底还是没能忍住破了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算是她这样对小师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乍看之下都没敢确定身份,足见他的女装扮相有多么过关了——甚至比因为年纪略大而骨骼轮廓偏硬朗的东方不败更加合适。
此时只见他眉如春山,目含秋水,怎么看都是一位清艳脱俗的倾城佳人。
她一笑之下,这位美人却满脸委屈地扑了过来,抱住了她,把脑袋靠在她肩窝上,低声道:“师姐,我好想你。”
声音中竟带了一丝哭腔。
听得叶燃心头一软,心想小师弟从小要强,不知被什么人——多半是系统——逼得穿了女装,还不知道收了多少委屈,看到她自然是要撒娇求安慰的。
遂任他挂在自己身上,还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转头对白玉堂歉然道:“我家小师弟年纪幼小,不通世事,认错了人,适才多有得罪……”
“小师弟?”白玉堂一脸活见鬼的样子指着叶灼,“他他他他是男的?”
他们到底是什么师门,一个一个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