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干巴巴道:“事已查明,那人昨晚护驾有功,赐客卿身份暂居侧殿,不得踏入寝宫。”
说完便拂袖走了,像是不想再听那些腻歪的话,不过好歹委婉告诉了他凌尘这几天没事。
沈映宵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在寝殿里躺了躺,等人都走远,便回本命洞府看了看分身。
剑灵已经在研究了:“腹部有些蔓延开的浊气丝线,应该是先前那种毒酒被激发了。不过昨晚它发动的时候,我看你师弟也像是怔了一下,倒不像是他引动的。”
沈映宵蹙了蹙眉,他倒宁愿这酒是戚怀风引发。因为若不是他,便意味着那些宫人当中还有别的眼线。
一边想着,他一边伸手在浊气附近按了按。然后不由庆幸:分身的经脉和常人不同,这东西对他其实用处不大。先前是易容时修为太低,受的影响才重,若一直保持着合体期的修为便不足为惧。
“那就先不管它了,之后没准还用得上。”沈映宵没有忘记这东西的可怕口感,实在不想靠自己消化,“而且我看这东西像是有些活性,等弄死那个布下它的人,它应该也就跟着消散了。”
分身没什么大碍,沈映宵便又想起了凌尘。
总归这里离侧殿不远。想起昨晚的事,沈映宵到底没能忍住。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熟门熟路地避开别人爬窗出去,换了身侍卫的衣服,打算去找凌尘。
戚怀风说人在侧殿,但两边都是侧殿。
沈映宵左右看了看,有些迟疑:“师尊会在哪一边?”
剑灵:“随便挑一侧,赌一把你和你师尊的缘分。”
沈映宵就想了想,往右边去了。
好不容易混进侍卫队伍,路过宫殿往里一瞄,却见里面是几个不认识的修士,像是过来等着试婚的。
沈映宵:“……”
他想起那句“赌一把缘分”,脸色微黑,转头又去了另一边。
走到半路,居然恰好遇到总管带着几个宫人往试婚的侧殿而去。
沈映宵略微一僵,仗着宫中侍卫都戴面具,他硬着头皮混在一群“同事”当中,和其他侍卫一样在路边躬身等总管经过。
总管瞥了他一眼,毫无停顿地走了。
沈映宵安下心来,继续往另一边溜。
……
这边的看管,倒是比另一侧松懈许多,大概是某个总管假公济私地动了手脚。
沈映宵经过门口,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看见屋里那道熟悉的身影,他悬着的心这才落在地上。
这时,凌尘察觉了门外有人:“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沈映宵犹豫了一下,推门而入。
凌尘打量他两眼,认了出来,神色微缓。但紧跟着又觉得不对,他招手道:“你过来些。”
沈映宵一怔,先是做贼心虚地反手把门关严,然后才暗怀期待地走了过去。
原本只是胡乱期待一下,没觉得真会有什么。
谁知等坐到凌尘对面,凌尘竟伸出手,解开了他的衣领。
沈映宵震惊极了,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他嘴唇动了动,一时不知现在是该说“光天化日这样不好”,还是像个好徒弟一样帮师尊把剩下的扣子解开。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师尊要做的事和他想象中不同。
凌尘只解了最上面的两道扣子,然后便扳起他的下巴,目光落在了他的脖颈上。看了两眼,眉心便蹙了起来。
沈映宵有些发懵,不知道凌尘在做什么,只能顺着他的力道仰起头,茫然地看着雕饰昂贵的天花板。
忽然颈侧一痒,微凉的指尖在上面碰了碰:“怎么伤成这样。”
沈映宵:“……”什么伤不伤的,师尊在说什么?
不过被凌尘这么轻轻一按,他竟真觉得颈上有些酸痛。
过了片刻,沈映宵才想起来——八成是之前被戚怀风掐过的地方留印了。
隐约感觉分身又要背锅,沈映宵在凌尘多想之前,毫无兄弟情地开口:“师弟掐的。”
凌尘:“……”
剑灵看看自家主人,又看看凌尘,仿佛听到了这位师尊思绪转动的声音。
沈映宵也觉得凌尘沉默得有些久了,他眼睫一动,悄悄垂眸去看,就见凌尘眉心蹙得更深,神色也有些复杂。
正好奇师尊在想些什么,却见凌尘忽然抬眼看向门口。
下一瞬,门便被人嘭一声从外推开。
沈映宵被这动静一惊,本能往凌尘身边一靠,倚住人后转头一望,赫然见总管背光站在门口。
总管推门前大概也没想过门里会是这样的光景,他竟结结实实怔了一下,过了好几息,才缓声道:“宫中重地,不是胡来的地方。”
沈映宵脸腾的红了:“……”你这孽徒当着师尊的面胡说什么呢!
凌尘回过神,拢起沈映宵散乱的领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原本还没什么,这话一出却更像是有什么了。
总管闭了闭眼,看向沈映宵:“少城主不得擅自离宫,出来。”
沈映宵真不想走。
可看到外面不止戚怀风,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