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庸,他们的绘本都卖了影视,拍得也不错啊。”姜琪说,“因为你本人不露面,所有的影视公司都来找我了,我简直变成你的经纪人啦。最近有好几家公司都在和我谈,价格真的是非常让人动心,对你这样一个新人来说,绝对算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不是钱的问题。”顾铭夕说,“而是,这个故事,它都没有结局,我当初画它,也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我甚至没想过出版,只是因为画了好几本,想休息一下,讲一讲自己的故事。我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真的。”
“公司里堆满了你的粉丝寄给你的礼物,到时候我一起给你寄到你学校里去,你别吓着,真的有几箱子啊。”姜琪说,“小顾,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这
个故事真的就了?”
顾铭夕低着头想了想,他的咖啡上来了,他就着吸管喝了几口,冰凉甜蜜的感觉刺激着他的味蕾,他说:“这就是我一开始就想好的结尾,我无法确定哪一种结局,好像总觉得,不管是哪一种,确定了的话,我和她的故事就结束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牙齿咬着吸管搅了搅玻璃杯里的咖啡,冰块碰撞着杯壁,叮叮咚咚地响着。他继续说,“不想卖影视,就是因为,我不能决定他们会拍出一个怎样的结局。为了收视,很有可能就是大团圆,但是现实里,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美好的故事,美满的结局。”
姜琪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一直以为,你画完了这个故事,就是要去找螃蟹小姐的。”
“的确有这么想过。”顾铭夕笑了,笑得眼睛弯弯的,“那时候觉得,我也没有那么糟糕了,但是仔细想过以后,又觉得不太妥。”
“怎么不妥呢?”
顾铭夕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琪姐,你现在,身边还有没有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朋友?男的女的都行,我指的是,曾经你们十分要好,几乎形影不离,现在也是非常贴心的朋友。并不是说那种普通的朋友、同学。”
姜琪想了一下,说:“我有一个小学同学,女生,小时候我和她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初中里我们分开了,但是念高中又在一个班了,我们就变得更加要好,还约定一起考大学。可是她成绩没我好,我去外地念了本科,她念了大专,我毕业回到老家时,她已经工作了。现在我们偶尔也会联系,一年大概见两三次面,一起吃个饭,逛逛街,她应该是我交往时间最长的朋友了。”
顾铭夕问:“那你现在和她,还贴心吗?”
“贴心?”姜琪不解,“什么叫贴心?”
“无话不谈,无所顾忌,心有灵犀。”
“哦!怎么可能!”姜琪喝了一口咖啡,“人得有多幸运,才能找到这样的一个朋友。”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顾铭夕微笑着,“琪姐,不是说我缺乏勇气,而是,回去找她是一件很简
单的事,说声嗨,你好,好久不见,然后一起吃顿饭,喝杯咖啡,这都十分简单。但是往后的生活却一点也不简单。我实在不能算是一个幸运的人,但是我一直庆幸,我有过一段美好的学生时期,身边始终都有一个贴心的女孩。我不想破坏我和她的这段回忆,所以,不管她现在是单身还是已经有了伴侣,我都觉得,我不应该去打扰她的生活了。我们已经错过了,回不去了。”
姜琪笑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本书卖得那么好,她也许已经看到了,也许,你已经打扰到她的生活了?”
顾铭夕抬眸看她,嘴唇微微地撅了起来,眼神里有着小小的怨念:“我说不要出版的,是你非要我出的。”
“哈!还是我不对了?”姜琪瞪他两眼,又说,“对了,我这趟过来,给你带了一份读者的礼物,比较特别。”
她从身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大本子,推到了顾铭夕面前,然后站起身,说:“你慢慢看,我去一趟洗
手间。”
顾铭夕没有回答她,因为,他已经被本子封面上的一张图吓到了。
这是一本A4大小的活页速写本,牛皮纸封面,封面上用水彩笔画了一幅图,没错,水彩笔。
一只红色的螃蟹张牙舞爪地待在一只土黄色的鸵鸟背上,笔触之拙劣简直叫人不能直视,但是,画得差并不代表画得不用心,她应该是临摹着画的,鸵鸟身上还有一丝一丝的羽毛,只是这水平,顾铭夕想,豆豆都画得比她好。
螃蟹和鸵鸟一起抬头看天,天上有银河——如果顾铭夕理解得没错的话,那一团团的波浪线,应该就是银河吧。天上还有星星,就是那种老师批改作业时给的五角星,在银河的两边,各有一颗星,旁边用小字标注着:牛郎,织女。
封面上有六个竖排的大字,是手写的,用黑笔描得很粗
——《我的鸵鸟先生》
作者:螃蟹小姐
顾铭夕低下头,嘴唇和舌头配合着,翻开了封面——
嗨,鸵鸟先生,你好。
鸵鸟先生不在螃蟹小姐身边的这几年,螃蟹小姐看起来过得很风光,很快乐,可是实际上,她想他想得发了狂。
出差去北方时,她又一次去了那个北方小城,找到了鸵鸟先生就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