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柴小芬把赵小冬的接收条收好,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水。
赵小冬看她挺能稳得住的,就问道:“她婶子,你是不是还有啥别的事啊!?”
“啊!那个,俺就是想问问,昨天然丫头说的那个,你们家那位是食品厂的副厂长?”一脸惊奇状,好像纯粹就是好奇似的。
宋一然已经和赵小冬通过气儿了,赵小冬应对自如,“啊,是!原来他是镇上饭店的经理,后来因为干的好,被调到县里食品厂的。”
赵小冬说的是实话,可是架不住柴小芬不信啊!
宋一然很早以前就觉得,柴小芬比高大山更适合当官,更有远见。柴小芬的见识,头脑,都不像是一个乡下妇女。
她想问题想得比较全面,所以觉得赵小冬的话里有水分。
这年头都是为人民服务啊!哪个干的不好?
一个镇里饭店的经理,要是身后没有靠山,能当上县里食品厂的副厂长?
“你家那位,多大年纪啊?”不会是个老头子吧!
赵小冬把耳边的头发往耳后掖了掖,“比我大几岁,不到四十!”赵小冬回答的落落大方,不见一丁点的不自在。
宋一然告诉过她,你越是大方,自信,不把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目,你就越强大。那些想看你热闹,想用唾沫淹死你的人就会怕你,就不敢在你面前放肆。
赵小冬如今还在找宋一然说的这种感觉,所以最先要达到的目标,就是大方。
柴小芬啧啧称奇,暗想城里的水是不是特别养人啊!以前赵小冬就像是只刺猬,给人一种眼睛和眉毛都是立着的感觉,让人觉得从里到外都透着厉害。
她是寡妇,不想被欺负,这一点柴小芬能理解。但是柴小芬觉得赵小冬的情绪过于紧绷了,往往给人一种不好相处,蛮不讲理的感觉。
现在,赵小冬变了,整个人柔和了不少。换作以前,问她这种问题,她可能免不得要尖酸刻薄的回几句,现在呢,有个词叫啥来着?哦,云淡风轻……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宋一然吗?
“她婶子?”赵小冬看着失神的柴小茶,露出一张笑脸来。
“哦,嗨~”柴小芬笑着道:“俺就是觉得,你这是苦尽甘来了!熬出来了。”
赵小冬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个副厂长,手里权力挺大的吧?昨天然丫头还说呢,说他手里有招工的名额,真的假的啊!”
这是豁出去老脸不想要了!
赵小冬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也没啥别的好处,吃苦受累都是他在前头,要是再不给几个名额,那这副厂长干的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柴小芬在心里暗暗腹诽,赵小冬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副厂长是啥待遇?拿得是干部级的工资,能一样嘛!
“那,这招工,有啥要求没有啊!?”
宋一然插话道:“婶子,招工的标准可高着呢!公开招工,都是要求有学历,有技术的!最起码也得是初中毕业!而且对成分啥的,也有要求。就是所有要求都符合了,也不一定能选上,竞争太激烈了!就算上班了,也是从学徒工干起,两年以后转正,也得考核。文化课,技术水平不达标,那是不能转正成为正式职工的。”
这些柴小芬都知道,城里工作不好找,岗位竞争激烈,僧多粥少。听说很多人没到退休年纪,但是为了自己家孩子有个好工作,就把自己工作让给儿子,叫什么接班。
反正城里人会玩。
“那不是公开招工呢!打个比方,就说你叔手里的名额,那咋算?”
宋一然笑了笑,“婶子,有名额进厂那还说啥了,人家知道你身后有人,到哪儿都是高看一眼啊!这样的人转正也好转,带他的师傅也都是出挑的,能一样吗!”
赵小冬趁热打铁,“老洪手里名额也不多,不瞒你说,为了给俺迁户口,都用掉两个了。”
柴小芬瞠目结舌,“这,落户这么费劲吗?”
“俺是乡下人,去城里吃供应,那可不是费劲吗?我这岁数,又没文化,也没有单位要俺啊!”
“那你们就先结婚呗!”
赵小冬笑了,“那能一样吗?先结婚,俺户口虽然转城里去了,可是供应本上的粮油供应量就得划最低档。人家有政策,俺要是先落户,再结婚,这个供应的……哦,比例,就往上调了。”
说来说去,就是有好处呗!
柴小芬越发羡慕,“那你家那口子手里,还有几个名额啊!”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可不多,实在不行,给娟子也弄个工作吧!她要是成了城里人,又有工作,就算胖点,也能嫁个好人家。
赵小冬淡定的伸出一根手指,“就剩下一个了,还不知道要咋用呢!好钢得用在刀刃上不是?”
柴小芬愣了一下,立马把高秀娟的事儿抛在脑后了!
“她婶子,你看,咱们乡里乡亲的,俺这也是为孩子好,就舍下这张老脸,跟你张这一回嘴,你看,你能不能回去跟你们家那口子说说,把这个名额留给俺们家高达啊!?”
赵小冬立马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
“哎呀,俺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