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千钧正在组装炉筒子,这个东西都是一节一节的由小大到安装,其实技术含量并不高。他安得像模像样,很是得心应手的样子。
宋一然正犹豫要不要跟他说废品收购站的事情,就看到雷千钧朝她看了过来。
“有事吗?”雷千钧觉得宋一然似乎心事重重的!“怎么了?”
“没事,你恢复的怎么样?刀口长好了吗?”
这个话题转得有点生硬。
雷千钧挑了挑眉,“还行吧,有时候会有点痒,但是不疼了。”说起这个事儿,他到现在都恨得咬牙切齿的,发作的太不是时候了。
不过也幸亏得了急性盲肠炎,否则的话,他也不能遇到宋一然。
“安好了吗?”一节一节的炉筒子都衔接了起来。
“安好了。”雷千钧环视了一下小小的屋子,“就看你想把炉子安在哪儿。”
窗口的位置放了小桌子和椅子,靠门口是床的位置,正对面放那只大铁箱子。
“可以斜到这边去。”雷千钧指了指书桌对面的位置,“这样距离床铺的位置就拉开了,你晚上睡觉也不会觉得烤得慌,白天读书写字也能暖和些。”
宋一然觉得有道理,她这屋子不大,每天烧两炉煤应该就会很暖和了。
“那行吧!我听你的。”宋一然很有兴致的样子,“我来帮忙。”她站在雷千钧边上,伸手帮忙扶着安好的炉筒。
雷千钧把炉子挪到特定的位置上,然后问宋一然,“行吗?”
“挺好的。”
雷千钧看了看窗户,“得在上面的玻璃上掏一个洞,把这个铁皮筒子伸出去,免得让煤烟熏到你。”他朝宋一然望过来,带了点看小女孩的意思。
宋一然微微有些不自在,目光不由得从雷千钧身上挪走了,若无其事的盯着窗户外面看。
“你心虚什么呢?是不是拿我当挡箭牌以后,后悔了?”
宋一然嘴多硬啊,立马回道:“谁说的?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啊,什么挡箭牌。”她表面强硬,实在心里虚得厉害,心跳得像擂鼓似的。
雷千钧也不拆穿她,蹲下来安装炉筒子,很快就把两边衔接上了,晃了晃,还挺结实的。
“窗户上的洞要怎么掏?”炉筒子是要连接烟囱的,但是现在只能在玻璃上掏一个洞,直接把有毒性的煤烟废气排到外面去。
不太环保,但是别无他法。
雷千钧踩着桌子上了窗台,比量了一下高度,直接把最上面的一块玻璃卸了下来,然后调整角度,小心翼翼的把炉筒子伸了出去。
“先这么架着,找个铁皮剪个洞再安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宋一然,“行吗?”
宋一然仰着头,“行啊,你先下来,我脖子累。”
这好像是她第二次说脖子累了。
雷千钧直接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他太高了,跳下来的时候重心有点不稳,角度还不是那么合适,差点就撞到炉筒子上头。他向前扑了一下,正好撞到了宋一然身上,受惯性的冲击,两个人一齐向后倒去,宋一然的背直接贴在了墙上。
也幸亏这屋子不大,宋一然往后倒了三四步,就靠到了墙上。就在她的背要怼到墙上的同时,雷千钧还拉了她一把,给了她足够的缓冲力,不至于撞疼后背。只是宋一然靠在墙上的同时,雷千钧也靠了上来,高大的身体如同天神降临一般,把宋一然圈在怀里。
两个人躲开窗口的位置,站在视线死角处。
空间一下子变得狭小起来,扑面而来的是满满的荷尔蒙的味道,宋一然也算是赶了一把潮流,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壁咚。
炉筒子还没有被固定,十分脆弱的从高处跌落下来,稀里哗啦的如同地震一样。
根本没有人理会炉筒子,好像即便此时此刻天塌下来了,他们的眼中也只有彼此。
雷千钧居高临下,眼睛里带着点点笑意,此时此刻,他和宋一然靠得特别近,两个人的脸中间勉强能拉开五公分左右的距离。
“你故意的!”她没生气,平静的道出事实。以雷千钧的身手,从桌子上跳下来还能跌得这么难看的话,他连两年义务冰(同音字)都当不上。
“怎么样,我演得像吗?”
宋一然背部放松,整个人靠在墙上,嘴角挂着狡黠的笑容,“你又不是演员,但是你现在确实不像你。”
“我是什么样的?”雷千钧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好奇的问了一句。
“就像我第一次见你那样啊!正义,眼里不揉沙子!用拳头说话,锋芒掩盖不住。哪怕饭店里的桌子又矮又小,你的腿也是并拢成直角,头发剃得紧紧贴着头皮,只有那么一点点。”宋一然伸出手来,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意思。
雷千钧微微挑眉,“现在呢?”
“就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太像了。”宋一然也不卖关子,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多了一些书卷气,穿衣打扮方面和之前判若两人。不仅仅发型变了,眼神也藏起来了,没有以前那么锋利了。”
雷千钧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宋一然一见他这个样子,心里的把握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