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发生过不快。
林氏没有把岳揺纺与岳炎方的谈话内容告诉曲清江,毕竟那些话听起来,可能会让她不快。
曲清江道:“我确实跟堂姨提过这事,不过她觉得我的想法太异想天开、不切实际,认为我还是该脚踏实地精进刺绣技艺才是。”
林氏有些诧异:“她真是这么跟你说的?”
从乐娘的话来看,揺纺并不是很认可双面异色绣的想法,那为什么还要跟夫君提这事?
曲清江“嗯”了声,道:“不过这事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免得伤了和气。”
“嗯,也是。”
林氏不再提,不代表别人不提。饭后,岳炎方问起了这事。
曲清江看了岳揺纺一眼,以为岳炎方也要批评自己不切实际,无奈道:
“我知道双面异色绣很难绣出来,但不管是刺绣还是别的技艺,都是会一直被创造的,创新永无止境。就说这针法吧,一开始也只有几种,后来不也是创新与发展出了十几种?所以说我是异想天开也好,不切实际也罢,我都想去尝试一下。”
更何况这还不是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岳炎方道:“我没说你的想法不切实际,只是想知道你已经琢磨到了哪个阶段了,是刚开始冒出来的念头,还是说已经付诸行动?”
曲清江愣了下,道:“我研究了两三年了,但还没什么头绪。”
“异色……”岳炎方自己在脑海中用诸多阵法来尝试如何才能使得同一幅底料上,如何才能绣出不同色彩的绣作。最后思来想去,他也找不到任何可行的办法。
“那你用心钻研吧!”岳炎方是没什么精力去琢磨这些的了。
——
从岳家离开后,曲清江始终都想不透岳揺纺的态度,她跟赵长夏吐槽:“堂姨先前认为我双面异色绣不可能存在,还说我的想法不切实际。我以为她是痛心我想走捷径或走弯路了,才会疾言厉色地批评我,希望我能把心思放在普通的绣作上。
“可今日舅舅跟舅母并不认为我的想法是异想天开,他们在与我说这事时,堂姨却没有继续站出来批评。”
赵长夏问:“你很介意她的态度?”
“我只是觉得她若是认可了我的想法,那就不该再对我摆脸色……她若坚持己见,对我表现出失望或怒其不争,我都能理解。唯独她今日的反应令我琢磨不透她的态度。”
赵长夏道:“娘子无需多想,她或许只是纯粹地嫉妒你。”
曲清江:“……”
她剜了赵长夏一眼,嗔道:“与你说正经的。”
“娘子为何觉得我不正经?我知道娘子心善,不愿意将人往坏处想,可芳芷当初也说了,她一开始对你的态度很是和善,甚至还打算指点你的刺绣技艺,可在你说出双面异色绣的想法后,她的态度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曲清江打岔:“何为一百八十度?”
赵长夏一噎,“就是两个极端。”
“哦。”
赵长夏继续道:“她就算对你再失望,再怒其不争,也不会如此毫不留情、没有征兆地批判你。退一万步,她真的只是觉得很失望,——要不是对你赋予希望,那她铁定不会失望的对吧?毕竟没有寄予希望,又怎会失望呢?
“所以她若真的爱惜你的才能,便必然会关照你。她不会只批评你,将你的想法贬得一无是处;她会再鼓励你,给你指出另一条路,或者将你引回‘正途’,而不是想要打击你。
“可见她一开始过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刺探你的技艺如何,若是威胁到她了,哪怕你不提双面异色绣,她也会找机会发作。
“还有,今日在岳家,她对你再失望,也不会不管你,过了这么多天,早就气消了。或许还会通过舅舅来调解你们之间的气氛。可你也看见了,她不仅毫无与你修补关系的意思,还继续想借着你表姐的口来打压你。”
曲清江沉默了。赵长夏的分析很有道理,所以是她的堂姨隐藏得太深了?
“我老家有个专有的名词来形容这种行为,——PUA。”
曲清江:“……”
她听不懂六月在说什么。
回到家,落英将岳家送的一些咸菜搬去厨房。赵长夏道:“当着落英的面说这些,看来她已经在短短的时日里便取得了娘子的信任。”
“少拐弯抹角。我就是不知道她是否还念着旧主,又是否有二心,才故意在她面前跟你说这些事的。”
如果落英身在曲家,心却在岳家,又或者是将曲家的事告诉别人,那她们今日的谈话必然会传出去,届时岳家的人对她们的态度一定会有变化。若是没有,那她就可以放心让落英继续在曲家待着。
赵长夏挑眉,看来她娘子的心眼还在嘛
作者有话要说: 岳施针:你一个赘婿,居然敢骂我?!
赵狼灭:要不是我在佛系养生,我还敢抽你。
岳施针:你特么这还叫佛系?
赵狼灭:等我鸡毛掸子拿出来,你就知道我现在只是动嘴皮子有多佛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