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绣娘,还跟尹小娘子是好友,纵使他是尹小娘子的族叔,也不敢仗势欺人,所以他只能主动出高价。
从一开始的几百文,到几贯钱,曲清江都没有松口的意思。
尹掌柜没有办法,只好先买了几斤香干回去让人琢磨,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另一方面,他又跑去跟尹小娘子的爹尹酒务商议,毕竟酒肆获利,她爹也能获益,——他是酒务监当官,受官身所约束不能明着做买卖,所以通过自己的从兄经营酒肆来获取利益。——若是尹酒务能出面,曲家必然不敢不卖配方。
尹酒务得知此事,道:“买不到配方就算了,没必要去招惹对方。”
他的态度出乎尹掌柜的意料,尹掌柜心中一动,问:“那曲家可是还有别的仰仗?”
“听闻曲家的那赘婿跟吕参军是朋友,跟亲家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在这儿虽然势大,但没必要树敌。”尹酒务谨慎道。
尹掌柜诧异,他没想到曲家竟然跟这些官吏还有如此渊源,也十分庆幸他当初念着曲清江跟尹小娘子的关系,没有咄咄逼人,没想到这反倒是帮了自己。
虽然配方是买不到了,但那些香干得到了很好的反馈,随着他的酒肆打出了香干的招牌,来这儿吃酒的人几乎都会点上一两盘。
他觉得虽然无法独占香干的利润,但曲家卖给他的香干并不贵,且省了他找人制作香干的人工费,所以他还是赚了。既然有利可图,他便打算跟曲家展开长期的合作。
……
“乐姐儿,你做主就好。”李氏喜上眉梢,但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以前她吃住在曲家,就连唯一的收入都是因为她妾室的身份所得的月钱,没想到她还能有靠自己的双手获得稳定的收入的一天!
不过她制作香干的大豆来源于曲家,石磨也是曲家的,所以这笔买卖,她觉得理应由曲清江处理。
曲清江微微一笑,道:“那便以小娘的名义,跟尹掌柜签订契书吧!”
李氏反对:“这不行,大豆是公中出的,石磨也是家里边的,却以我的名义将香干卖出去,这怎么能成?”
她觉得自己是曲家的一员,不该公器私用、中饱私囊。
曲清江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苦口婆心道:“小娘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此话一出,李氏想到了她们的孝期即将守满,而她也该离开曲家,在外生活。届时她虽然依旧住在曲家的房子里,却得一个人生活。曲清江或许正是考虑到了她一个人生活,还是得有一些私产,才这么决定的。
“小娘还可以到竹林里挖笋做笋干,有了这两样进项,小娘子想做什么都有底气了。”曲清江又道。
知道曲清江是真心为自己考虑的,李氏眼眶一红,道:“我后半生便是长伴青灯也不愿再觅良人的,所以我没必要攒嫁妆。”
曲清江笑了笑:“那小娘就更该攒钱了,若是觉得无聊了,也可以去慈幼院收养两个孩子,养孩子可不得花钱吗?还有生病了需要钱、日常开销也要用钱……”
被曲清江这么一劝,李氏的心终于有所动摇,不过她还有自己的坚持:“我不养孩子了,等你生了孩子,我才有精力帮你照看。”
曲清江一怔,看着李氏真诚的脸,她没能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最终面带微笑地点点头。
关于香干、笋干的收益分配,李氏也跟曲清江商量好了,大豆、竹笋、石磨都是曲家这边出的,因此她跟曲家三七分账,她三,曲家七。
来找李氏买香干、笋干的不仅仅是尹掌柜,还有乡里别的人家。眼瞧着香干又给曲家带来一笔不菲的收益,可把曲铭等人嫉妒坏了。
曲氏的蒙学私塾正办得如火如荼,他们两家人却得为了曲湖、曲源的备考的费用而抓破头,这对比让他们的心里极为不平衡。
让他们更加绝望的是,三月时,礼部的贡举诏书下达各州府,这份诏书规定了除京兆、京畿、江宁各府外,各军、州的举人配额,约一百个应举的人里,取解一人。也就是说,若本州府有五千个应举的读书人,那么只取解五十人。
以前的配额没有这么低,从侧面来看兴许是应举的人变多了,朝廷不得不做出调整。
竞争的激烈让曲源、曲湖变得更加焦虑,这时,曲源收到了一个消息,称胡惟务的大哥胡惟实准备动身前往江宁府冒籍应举。
江宁府作为朝廷重点发展的望州之一,举人配额自然比普通的州多,配额比例达到了“十取四”,也就是说,十个人里能有四个人取解,只比京畿各府的“十取五”低一点而已。
虽然取解配额多,但因为考生只能在籍贯所在地应举,所以享受到了这个配额好处的只有江宁府的读书人。
资源分配不公平自然就容易出现一些冒籍应举的情况。
以往这种事层出不穷,朝廷筛查也不严格,但因有“结保”等限制,若没有找到能为其作保的门路,一般人也无法做到冒籍应举。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