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夏的秧田里, 两道身影正在忙着将秧苗从田里挖出来,他们的动作不紧不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不是在偷挖赵长夏的秧苗, 而是在挖自家的秧苗。
秧苗需要养分,故而移栽的时候得把泥一起挖走, 不能伤了根。两人挑着簸箕, 也不管有没有伤到根, 就只管挥动锄头, 一挖就是一大茬秧苗。
“哎, 你快点,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我可听说曲家那上门婿可不好惹。”挥锄头的人旁边的男子低声道。
“急什么,这个时间他压根就不会来巡田,而且上次他发现了, 不也没有说什么?那就是一个吃软怕硬的怂蛋!”挥锄头的人笑着说道。
赵长夏眉头一挑, 问:“巡田的时间,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当然是——”二人正要回答, 却发现这把声音极为陌生,压根就不是他们中任意一人说出来的。
待他们回头,见是赵长夏,便是一副见了鬼的惊恐模样。
两张愚蠢的脸上写满了“你怎么会在这儿”的惶恐和不解。
“是什么?怎么不说了?”赵长夏笑眯眯地问。
这俩人她没什么印象, 但这种小瘪三都敢来她的田里头闹事,她不信背后没有人唆摆。而且唆摆他们的和告诉他们, 她巡田时间的不是同一批人, 但那批人或许是有联系的。
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有两拨人出于相同的目的,联手找了村里或乡里的人来给她使坏。
挖秧苗这事可大可小, 往小里说,只能恶心她,对她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往大了说,她被挖走的这部分秧苗可以种一亩田了,损失的是一亩田的收益。
很明显唆摆他们这么干的人是想通过损害她的利益来恶心她。
“曲、曲家女婿?!”俩人结巴了,大抵是没想到她会不按平日的巡田时间过来。
而且按照他们挖秧苗的速度,与曲家的距离,几乎是他们一动手,赵长夏就出来了啊!
真是见了鬼了,怎么会这么巧?!
“我、我们这是……”挑簸箕的人都不敢看赵长夏了,想着要怎么求饶。
扛锄头的人则显然很有底气,回过神来后,他道:“借你一点秧苗,改日还给你,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赵长夏道:“什么人借东西不跟主人打招呼的?你这不叫借,叫偷。”
“不就是一点秧苗……啊!”男人不满地埋怨,却猝不及防被赵长夏一把抓住了头发,反手一扭,锋利的超级镰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挑簸箕的男人已经被吓呆了,扛锄头的男人丢掉了锄头,一副压根就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被赵长夏收拾挟持的迷茫模样。
等他反应过来那锋利的镰刀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时,他两股战战,险些就尿裤子了。
“赵、赵长夏,你想干什么?!”他惊恐地大叫。
“村里发现有贼是如何处理的?我听闻是当场打死的,官府也不会多管,所以你觉得我杀了你,官府会管吗?”赵长夏问。
“杀、杀人啦!”挑簸箕的男人吓得要跑,赵长夏伸脚将他绊倒,又将挟持的男人反扭按在挑簸箕的男人身上,“谁再乱动,我这镰刀可不长眼。”
两个男人都不敢乱动了,安安静静地趴在田里。赵长夏抓住底下那个男人的头发,将他的脸按进了旁边的小水沟里,他无法呼吸,拼命挣扎。
“住、住手——”扛锄头的男人吓坏了。
“说,谁给你们偷我的秧苗的胆子?”赵长夏冷酷地问。
“是曲家的人,他们说,他们保证你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找我们算账。”
扛锄头的男人答一句,赵长夏就让那个挑簸箕的男人抬头喘口气,然后继续将他按下去:“曲家的谁,什么时候说的,别给我含糊其辞,说清楚。”
“是曲溱,他知道我家正在为谷种发愁,便说你这儿有很多秧苗,我可以来拔秧苗回去种,你不敢吭声的,否则就是跟大家为敌。”
“那是谁告诉你我巡田的时间的?”对于这个问题,赵长夏内心已经有答案了,不过总得证实一下。
“也是曲溱。”
赵长夏挑眉:“曲溱家的田不在这儿,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我就不清楚啦。”
挑簸箕的男人拼命挣扎,显然已经憋气憋到了极致,扛锄头的男人惊恐道:“他快死了!”
赵长夏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松开挑簸箕的男人,对方从小水沟里抬起头来后,拼命地喘气,脸上被水蛭吸附着也没有发现。倒是扛锄头的男人惊恐之余又侥幸地认为自己只是被镰刀架脖子……
他偷偷地看了眼赵长夏,想趁她不注意制服她,结果她是多么警惕的人,镰刀尖直接用力地抵在了他的颈动脉处,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凛然的杀气。
“饶、饶命!”扛锄头的男人这会儿是真的尿裤子了。
赵长夏心想,还好这超级镰刀为了不让她杀人,设置了什么“防止误伤”的安全功能,也就是说,就算她用力地怼这个男人的颈动脉,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