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睡觉呢?”
燕绥是卸了妆洗了澡才去隔壁打游戏,他这会儿就直接往床上一趴,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我睡不着,钟老师。”
钟情似乎并不意外,反而夸他:“你表现得真好。”
燕绥听到夸奖,略有些羞赧。
他不自觉地用脑袋拱着被子,闷得声音更小了。
“你别这样说啊~”
“怎么样?夸你都不可以吗?”
钟情轻而易举地撩拨着别扭的男孩子,听他哼哼唧唧地撞着枕头的动静,真想来一杯好酒助兴,但他在水里泡着,那也只能硬生生忍着……燕绥抱着被子,回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真的太过神奇,以至于让他觉得极其不真实!
“我在镜头里看到自己的时候,感觉那不是我!”
“还有,我什么时候露出过那种表情啦?”
“姜窈让我微博多营业,可我除了转发微博都不会说别的,好不容易想了一句话发出去,他们也只会哈哈哈我,然后喊我一些、一些乱七八糟的称呼……”
钟情听着就忍不住闷声发笑。
他真想去到燕绥的身边,将这个笨蛋抱进自己怀里。
听着对方好奇、苦恼,又害羞的“本日见闻记录”,钟老师注视着不太争气的兄弟,叹了口气,轻轻地问:“他们喊你什么?”
燕绥毫无防备,甚至还有些气呼呼的,“老公!”
伴随着被怨气忽略掉的、从钟情那边传来的略微粗重的呼吸,燕绥开始向钟老师告状,主要对象是那些不太听话的新增粉丝——
“我明明记得拍摄的时候没有那种内容和剧情吧!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剪出来的,评论区里都发的什么尺度的图呀,竟然还被微博给夹了!”
“文尼说我的微博不干净了。”
“被夹一次,就会迎来监察员的重点观察。”
保存过涩图的钟老师,莫名心虚了一秒钟。
“不会的,那不管你的事。”
顿了顿,钟情又问:“你躺好了吗,小绥?”
燕绥抱歉地哦了一声,“你要睡了吗钟老师?”
“没……”
燕绥换了个姿势躺好。
“那还是早点睡吧,你们这段时间应该很忙的。”
钟情慢慢调整呼吸,一再忍耐。
“睡不着。”
燕绥本就“于心有愧”,这会钟老师不睡,他自然要陪着多聊一会儿的,虽然人已经慢慢开始犯困了。
他绞尽脑汁,试图翻出一件新鲜事和钟情说。
“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出去学习了!”终于,燕绥想起这事来了,“之前我们拍《血性》的时候,不是说过将来有机会一起去跳伞吗?”
钟情呼吸一滞,“你要去学跳伞?”
燕绥不觉得哪里不对,“多学一点也好嘛!”
电话那头的钟情闭上眼,试图去想象一下那个场面,好不容易压制的兴奋感又打道重来。
“那你可要好好学……”
燕绥又撑着精神说了一些对跳伞的期待,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他开始瞌睡十来秒、惊醒一下接着说几个字,又继续呼呼睡个半分钟……
“燕绥,小绥?”
“……唔。”
“你讨厌粉丝叫你什么?”
“老、公……”
心情复杂的钟老师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他想过燕绥对自己不设防,但没想过对方放心到这种程度,怀揣着诡异的满足和难以言喻的心虚,钟情轻轻对着电话那头道了句“晚安”,这才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
时间回到星期五的中午,燕绥睡得一脸懵,醒来过后快速收拾好自己,去退房时碰到要出去的管宁。
“燕绥儿,还没走呢?今天什么安排?”
燕绥打了个哈欠,语调含含糊糊的。
“只有学习的安排……”
管宁肃然起敬:“台词吗?我觉得你的还行啊!”
燕绥猛摇头,“没,我是去了解别的课程。”
管宁的目光依然充满了佩服和羡慕,用一种AI播音的腔调说道:“真好啊!虽然你微博猛猛涨了快80万的粉丝,但你的心态依然谦逊,在别人忙着出席各种宣传活动时,还不忘报班上课……这种精神值得大家学习!”
燕绥被他调侃地直接出拳:“你好好说话啊!”
“好吧,也许你是对的。”
管宁收敛了笑意,认真看向燕绥,“我没有你这样的勇气,停一步都不敢。葡萄昨晚连夜飞的红眼回甘肃,这会儿我也得马上出发去赶两个试镜,希望年前最后一个季度的努力不会被辜负吧。”
燕绥心情复杂,拍拍他的肩膀:“会的……”
目送管宁上车,燕绥也离开了。
刚回到家,他就接到了郑新的电话,对方语气如常、但隐约有一丝急促:“小燕,你考虑得怎么样?”
燕绥嘴角抿平,不动声色清了清嗓子。
他换了一种语调,回答对方:“郑老师?你还在等我吗?”
果不其然,郑新的语气瞬间有了不小的起伏。
“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