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怡我是管不住了。”
庄大姐什么都没有多说,可就这一句话,足够让庄怡当场破防,泪水扑簌簌落下,“别喊渝哥回来……”
庄母听到这,顿时眉毛打皱。
“什么样的事儿你去学校都解决不好,还要让渝回来?他上班就够累的了。”
庄怡的问题在儿子面前都得让步。
庄大姐忍住脾气才没甩筷子。
“他上班累,我上班就不累?”
“那能一样嘛!庄怡成绩又不用你管,其他的小事哪里需要把渝大老远喊回来……”
“小事?庄怡都快高攀到人家书记儿子身上,我请假过去,被她老师点着名要管教好孩子,她想攀龙附凤,可班里其他同学还要学习考试……我真是想钻个地缝把自己埋了!咱家是没什么本事,可这样的本事还是别有的好!”
庄母讷讷不言,庄父喉头梗塞。
庄大姐吃了几筷子就饱了,庄怡扶着碗哭得发抖。
庄母无可奈何,只得翻出女儿淘汰的手机,给儿子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
导演喊了“过”后,姜窈还是哭得停不下来。
这条保住了,算是开了室内戏的好头。
天色一暗下来,室外的景也布置完毕,就等一声“各部门准备”。
燕绥没想到开拍第一天就有和钟情的对手戏。
当然了,也不完全是。
事实上,他们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有对话……
庄渝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
他有些日子没回家,穿过马路、跨过摇摇欲坠的铁门,行道里依然挤挤攘攘停满电瓶车和自行车,积雪压在车棚上,偶尔还有一角缺着、任由积雪透过缺口在棚里铺出一片雪地来。
庄渝心情不是很好。
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庄母和庄大姐分别说过了,作为一个高三学生,在这样关键时期,庄怡在学校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使得老师不得不请家长。
那个男孩子无疑是优秀的,否则庄怡这样从小就清楚自己需要什么的女孩不会倾心与他。
恍惚之间,庄渝想起一些往事。
就在这时,他看到楼下光秃秃的花坛边站了个高挑的影子:雪夜里依然可见的面部轮廓,清亮的眼睛,以及一副只有物质、精神兼顾富养才能培育出来的从容自信的气质体态。
直觉告诉庄渝,这个男孩就是聂央。
他认出了聂央,聂央却不一定知道庄怡有一个大哥,他只当庄渝也是这里的住户,看过一眼便撇开视线,继续望向六楼某个亮着黄色暖光的窗口。
二人擦肩而过。
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又灭掉。
……
燕绥的走位全是这些天恶补的。
开拍前,傅希志开玩笑:“这雪踩下去有脚印的,只有一次机会啊!”
就冲这句话,燕绥的确没辜负这些天的调|教。
从下午熬到现在,开机第一天算是很大吉了,也从这一晚开始,剧组正式分A、B两组进行排戏。
大年十四学生报道返校,在那之前,《等你的城》需要结束所有校园组的拍摄任务,并且将人家学校里的东西该复原的复原。
因此,最近一段时间的拍摄任务集中堆积在B组。
姜窈披着长至膝盖的羽绒服,围着导演旁边看监视。
“聂央真帅啊!”
她的用词和语气都很直白,直白到叶幼茗都不敢在剧组这么夸钟情,因为姜窈说完之后,B组导演往往也会咂着嘴表示赞同,“燕绥儿条件好呢。”
这么一来,就单纯定义为夸赞了。
每年被影视学院、星探们挑选出来的帅哥美女那么多,但做演员想要帅或者是美,就多少需要一些配合了,否则也不会有多那么木头美人和油腻男。
燕绥无疑是清新的,清澈又崭新。
傅希志一天之中也有一部分时间是留在B组掌镜的。
他给副导定下的标准就是:让聂央在镜头里无论如何也要保持一种状态。
什么状态呢?
就是能让观众看了都产生一种“庄怡的确是有些高攀了”的感觉。
这就是庄渝、庄怡另一层面的对比了。
多年之后,校花已经成了庄渝生活里的蚊子血,每每他和现女友聊到婚嫁房车,都不免想起校花当年不经意说出口的话,那些无心之语,是无论现在的庄渝多成功、只要一想起依然觉得无比伤自尊的阴影。
可聂央不同,他是庄怡年少时的绮梦,是她全部追求和期盼的完美集合体,是她不顾周围流言蜚语也要追逐的希望。
最重要的是,所有的一切,庄怡的确曾经拥有……
这样的对比,几乎是往白月光那个方向塑造聂央的形象。
以至于还没收到完整新版剧本的燕绥很疑惑,他甚至偷偷问过姜窈:“庄怡最后有和聂央在一起吗?聂央最后是不是死掉了啊?”
姜窈不顾形象哈哈大笑,“哪能啊!”
看着燕绥略微懵懂的眼神,她又觉得莫名难过:“只是最后没能在一起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