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的野兽占据着整个胸腹,而那个叫张海客的,却只是非常细小的文字在他的后颈处。
柳吟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毫无疑问,她和他们是一类人,虽然图案不同,但所要表达的情感是一致的,都是对某种图腾的崇拜和信奉。
黑瞎子不喜欢这些男人对着自家丫头宽衣解带,象征性地捂着柳吟秋的眼睛:“都穿上,少来色/诱我家妹子。”
张起灵突然出声了:“你的外公,是不是叫张也成,他有没有给过你信物,要你转交某人。”
说实话,他问到她了,柳吟秋不知道外公叫什么名字,她叫了他7年的外公,却没人告诉柳吟秋他的全名。
柳吟秋只知道外公姓张,为人低调,喜欢给小孙女讲妖怪故事,小时候教柳吟秋画国画。外公去世得早,柳吟秋对他的
() 脸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只知道他是个非常和蔼的老爷爷,脑袋中间是秃顶,邻居都叫他张秃子。
“没有。”柳吟秋回答道,“我甚至不知道外公叫什么。”
张起灵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凝视了眼前的女孩儿片刻:“你再好好想想。”他对柳吟秋说,“我们会再来。”
柳吟秋皱了皱眉头:“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张家人没有回答。
倒是张起灵,突然用一种柳吟秋听不懂的语言跟黑瞎子说话:“你的眼睛,已经快要看不见了吧。”他顿了一下,“你很幸运,找到了她,她能帮到你,只要你把她交给我,我可以为你拿到虫盘。”
“想都别想。”黑瞎子的敛去笑容,也用那个陌生的方言回道,“我自己的事,还范不着劳烦别人。”
张起灵带着人走了,一点儿都没有拖泥带水,但不知道为什么,柳吟秋总觉得很不舒服。
黑瞎子揉了揉眼睛:“有什么想法?”
柳吟秋叹了口气:“感觉有五个张日山在跟我们说话。”
黑瞎子笑了起来,要是张日山知道自己变成了一种形容词,那表情肯定会很生动:“你不是想过不平凡的人生吗,跟他们走,你就不用做平凡人了。”
柳吟秋挑衅道:“你希望我跟别的男人走?”
黑瞎子掐了一把她的屁股:“你敢。”
张家人风波之后,柳吟秋的平凡日子终究还是到头了。
晨练的第一周是她最痛苦的适应期。
柳吟秋已经超过10年没有早睡早起的作息了,对于一个无论什么时候睡下去,第二天早上都是起床困难户的人来说,起床已经很艰难了,还要锻炼,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煎熬。
尽管黑瞎子给柳吟秋安排的任务并不繁重,起初就是慢跑和拉伸,但她依然会有在心里默默打退堂鼓的念头。
而黑瞎子这时候也会趁机在她耳边怂恿柳吟秋放弃,告诉她当双手不沾阳春水的齐太太是一件多么舒服的事情。
每当这个时候,柳吟秋反而更有干劲了,毕竟上一个不沾阳春水的红夫人,只活了37年。
“师父,你这么厉害,有没有一键清醒的起床方式啊?”柳吟秋躺在床上,眼睛还有些睁不开,但她必须在5分钟之内起床,穿衣服,洗漱,吃早饭,不然就赶不上8点的训练,而柳吟秋真的不想被他“关”在家里养。
黑瞎子喜欢柳吟秋叫自己“师父”,那会有种角色扮演的感觉,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那种禁断的性/事总叫人浮想联翩。
黑瞎子有过很多徒弟,但他很少要求他们叫自己师父,黑瞎子也不是真的需要继承他衣钵的弟子,教这些人本事,有时候是为了钱,有时候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乐趣。
“有啊。”黑瞎子也躺在床上,他侧头看了小姑娘一眼。
“快给我安排。”柳吟秋十分急切的需要一键清醒。
黑瞎子没有拒绝,把手掌垫在她的后颈窝。
柳吟秋以为黑瞎子会给自己的后劲窝推拿一下,接着睡意全无,结果,她被他猛地一推,整个人瞬间就坐立起来了。
“怎么样?”黑瞎子带着笑音说,“醒了吧?”
柳吟秋垮起一张脸,斜视着看他。
“没醒?”黑瞎子道,“还有第二步。”
不等柳吟秋出声,黑瞎子直接抱着小姑娘下了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柳吟秋放在了洗脸池前。
柳吟秋看着镜中凌乱的自己,跳起来就开始追□□瞎子。
黑瞎子左躲右闪,跟女朋友玩儿起了你追我逃的幼稚游戏。
一番追逐,柳吟秋算是彻底清醒了,摆着一张臭脸在那里刷牙。
“是不是醒得很有效率?”黑瞎子明知故问,笑得很是讨厌。
“哼。”柳吟秋满嘴泡沫,懒得理他。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柳吟秋在放弃和坚持之间来回横跳,竟然慢慢地熬到了20天。虽然只是短短的20天,但柳吟秋已经觉得自己跟以前不同了。
黑瞎子这一个月里给柳吟秋安排的训练内容,是在她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层层加码的。
从最初的慢跑,拉伸,到中途的快跑,仰卧起坐,一直到后来的耐力长跑,柳吟秋都一一完成了那些她这辈子想都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