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系统提示音,青禾心里想骂脏话,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看前方的场景变换。
到底要怎么才能跨到对面去呢?
她细想自己曾经玩过的那些游戏,总有突破的点吧?
只可惜左右两边望去都望不到头,而身后更是黑漆漆的一片如同深渊。
趁着这时四处寒冰,青禾心一横,把自己的破烂外袍脱了下来,然后狠狠对着前方一块并不怎么高的冰块提脚就是一踹。
“啊……”
冰块分毫未动,而她自己直接疼得晕厥过去。
也所幸让她这么一蹬,向秀这才发现她的脚腕此刻已经肿得如那猪蹄一般了。
“叔夜。”他喊了一声,隔壁传来窸窣声。
不多时,嵇康进了屋,“何事?”
“这女郎实在不安分,她的脚似乎也伤了,我再去请大夫来瞧瞧。”
此时已过子时,外面风雪愈大,嵇康哪能让他去?
“稍等片刻。”
他说着走上前去,只见榻上女子此时正瑟缩着,嘴唇冷得打颤。
想了想,嵇康起身从一旁的木箱中取出一个刻有竹林之景的球形铁制药盒出来,随即又取了一旁的陶碗将药盒中的最后一点药粉倒在碗里。
向秀见状面露喜色,“就知叔夜是个嘴硬心软的。”
嵇康将碗递给他。
“这也得看她的命,也不是回回都有用的。”
向秀叹息一声,准备热水去了,若是此物都没用,那怕就真是没救了。
嵇康又去看青禾的脚腕,却也不敢除袜,但隔了一层布料依旧能感觉到对方的脚已经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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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的脚腕大概是要废了,她是被硬生生疼醒的,比她刚跌倒时还痛,还不如直接昏死完事。
正懊恼,余光却见前方景象有了变化,冰天雪地开始消融,还有些火苗想要从地里蹿出来,却又像是没了能量,蹿一点就自己熄灭。
趁着这个空档,青禾飞快地起身,深一脚浅一脚地越过前方的障碍往对面而去。
魏晋生存之道几个大字高高挂在空中,其下有一方桌,方桌上除了一封信空空荡荡,拿了那信,青禾特意谨慎地检查了一番,确认信封上什么也没有这才小心地撕开了那封信。
待看清信上内容时,她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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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状态委实奇怪,好是没好?”向秀看着被嵇康用麻绳捆得跟粽子一样的青禾,心生不忍。
嵇康却半点没有怜香惜玉之意,道:“退热了该是死不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为了此女,两人都折腾了大半宿,向秀也累了。
不得不承认,叔夜此法虽粗暴了些,但胜在有用,他站起身来,冲着榻上的青禾行了一礼,“得罪了。”随即打了哈欠,与嵇康一起睡在了隔壁。
青禾是被铛铛铛的声音吵醒的。起床气在她睁眼的瞬间被恐慌替代,她揉了揉眼睛,看着房梁上的茅草屋顶,昨日的记忆瞬间回笼,最后停留在那封信上。
心口疼。
那信上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青禾鼻头发酸。
她费心费神地非要去看那封信做什么?赶着去明白什么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没等她平复心情,就发现自己此刻正被裹在一床被子里,就像菜市场卖的绳捆肉一样被缠得严严实实。
“救命啊!有人吗?”谁能告诉她这是发生了什么?
很快,她听到外面传来声响,房门被打开,向秀急匆匆走了进来。
“女郎,你醒了?”他微微俯身,五官清秀,皮肤白皙,一双黑眸亮晶晶的,担心地望着青禾。
青禾轻咳一声,却也没精神再欣赏对方,“向郎君,能先帮我松开吗?”她扭了扭身子,不想像只大青虫一样,又歇了动作。
闻言向秀脸上很快染上一抹红晕,忙道:“真是对不住,昨夜女郎烧糊涂了睡不安稳,担心女郎踢到自己的脚,所以出此下策。”
“女郎可觉好些了?”
青禾半边身子都麻了,并不觉得有多好。
好在身上的束缚很快就被解开,青禾大口大口地喘着,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还好吗?”向秀将她扶起来又问。
青禾偷偷打量他,“好些了。”
谁能想到呢,这位竹林七贤之一的向秀居然长得这么标致,可想那何晏、潘安得有多俊俏了。
“那便好,昨夜大夫说女郎熬不过去,险些吓死在下了,若非叔夜还剩些五石散,女郎可能就真没命了。”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劈在青禾头顶,劈得她外焦里嫩,“五……五石散?”
那不是慢性毒药吗?
看她面色不好,向秀微一思忖,安抚她,“女郎且放宽心,叔夜并非那等恶人,他既拿出来了就是真想救女郎的,不用还的。”
五石散有价无市,这女郎肯定是还不上的,向秀自认了解嵇康,对方肯定不会计较这点东西。
谁知他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青禾一脸要哭的表情,几乎咬着牙开口,“多谢向郎君。”
这让向秀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