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格里姆那硕大而憨厚的熊脑袋,直直呼出了两道长长的白烟,将飘飞在眼前的雪花吹得纷乱飘散,随后毛绒绒的大脑袋快速摆动了起来。
这柔软的雪花,总是要落到格里姆那没有皮毛的鼻子上,在融化的过程中搞的他痒痒的,不停的想着用爪子去挠,这让格里姆有些心烦气躁。
当然了,面对这种情况,气急败坏的吹气摇脑袋,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格里姆还是要耸动着漆黑的鼻头,在空气中分辨着克雷斯留下的气味,然后找到他的大姐头,完成艾伦交待下来的任务。
格里姆的位置距离克雷斯其实已经不远了,这个穿着厚厚冬衣的女孩,此时正在给一匹神骏异常的白马包扎着伤口,而白马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原地,任由克雷斯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缠绕在它的身上,覆盖住在马腹上那狰狞的撕裂伤。
一匹毛发极其柔顺的灰色小马,则是躁动不安的围着一人一马转着圈圈,时不时用马蹄刨一下地面,向着克雷斯嘶鸣两声,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而在这周围,却躺着上百只被雪花覆盖住的狼尸,以及数十匹倒地的雄壮骏马,大部分已经没有了生命的痕迹,剩下的马儿则是还有着轻微的起伏,但动静也是越来越小。
其中最为神骏但却浑身伤口的公马,则是趴在了一匹硕大的狼尸身上,如果仔细查看的话,它的马蹄甚至已经踏入到灰狼的胸膛之内。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
而在这更远处的小型森林里,数百匹母马正带着自己的小马,探头探脑的看着这边,它们在狼群的袭击中受到了惊吓,此刻正是处于惊魂不定的状态之中,哪怕是战斗结束了,它们也不敢离开森林,接近克雷斯所在的这片区域。
而有上百匹的公马,则是在森林与克雷斯之间的雪地上,静静的站立着,好像是在守护着什么,又或者是防备着什么。
罗瓦尼安突然遭受到如此恶劣的大雪天气,生活在荒野上的大部分生物,都要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做点什么。
没有来得及储备足够食物的狼群,在下了一个多小时的大雪短暂停下来的时候,没有经过太多的计划,悍然袭击了数量庞大的马群,然后大部分都死在了这里,而被袭击的马群虽然打赢了这场战斗,但也同样损失惨重。
“不用担心了,你的母亲很幸运,这伤口虽然看着十分严重,但是并没有伤害到内脏,不然的话根本就等不到我跑过来。”
说着话的克雷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后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看着不远处那还有点动静的几匹马儿,略有些难过的说道:“它们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了,如果我老大他在这里,应该还能救回来,不过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救那些受伤的士兵。”
在两个小时以前,克雷斯还跟着艾伦在伤病帐篷里忙前忙后,倒不是说这个大姑娘突然对医疗方面的知识有了兴趣,她只是对艾伦那一手可以救人于生死之间的白光感兴趣。
但是艾伦教不了她啊,而且克雷斯做事有些大大咧咧的,在伤兵的旁边不是打翻了这个就是碰倒了那个,不仅帮不上忙,还一点都不让艾伦省心,最后她挨了两句呵斥,闷闷不乐的离开了帐篷。
在那之后克雷斯就前往了营地边缘,准备到那里去吹吹风,顺便找个没人的地方,说两句艾伦的坏话,结果就在风雪中,看到了在不远处徘回的小灰马,但是这小灰马意识到有人在注意它之后,马上就跑开了。
克雷斯到底是长大了一些,如果是十年前,她肯定是一声不吭就会离开营地,现在嘛,在离开之前,她好歹还是跟格里姆交待了一声的,当然了,她肯定不敢跟艾伦说了,说了无非就是不行,然后再加上两句诸如“胡闹!”“乱来!”之类的话语。
想到这些事情,克雷斯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旁边的小灰马似乎感受到了克雷斯郁闷的情绪,便踏着小碎步来到了她的身边,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克雷斯的胳膊,以表示安慰,同时轻轻的嘶叫了一声。
“好了,不用谢了,我也应该要离开了,天马上就要黑了,再不走,就很难找到回去的路了。”
跟小灰马说完之后,克雷斯又来到了那匹神骏的白马身边,伸出手摸了摸它那恍若白银的身躯,叮嘱道:“你的伤口我已经包扎好了,还敷了药,这一段时间你都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过个一个月两个月的,应该就会好了,记住啊,不要做剧烈的运动。”
此时一直表现都非常安静的白马,突然摆了摆脑袋,向着克雷斯叫了两声,声音中有些焦躁,也有些妥协的意味。
“什么?你要见我的首领?见他干嘛?哎?哎!
!”克雷斯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般,大声喊了起来。
“你们两到底是不是马?就连贝奥恩驯养过的马儿都没有你们这么聪明,不过算了,这里总是有一些古古怪怪的生物,别说我没提前通知你啊,如果想见我老大的话,就要做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