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符来通知你。”
林阗道:“墨天晔疯了。”
“……你这是在咒他还是?”徐璇玑忽然大惊,“他不会把华弥仙境外那些人全杀了吧?”
“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字面意思,真疯了,”林阗说,“他把墨知晏杀了,自己修为也废了,现在……”
想到传信来的内容,他脸色暗了暗,淡淡道:“现在成了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墨知晏?”徐璇玑更吃惊了,“他怎么突然……深更半夜的你要去哪?”
“我去看看沁华。”
林阗披衣起身,穿上鞋子,嘱咐道:“你早些休息。”
他们早就不是锐气十足的年轻人了,修为趋于平缓,天赋到顶,再刻苦修炼也无济于事,不如放松下来,好好感悟天地,说不定还能再做突破,是以晚上也会和正常人一样入睡。
徐璇玑放下帕子,改为用灵力烘干头发,忧心忡忡地望着朝外走去的丈夫。
她往门边走了几步,“诶,小慕那边……”
“他自己有数。”
山居阁,林阗挥退侍女,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望着床上沉睡的妹妹。
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口道:“墨天晔疯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但我想,还是专门来告诉你一声。”
林沁华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睡颜安详静谧,再没有过去惊惧不安的模样,重新恢复黑润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膀上,容貌一如还未出嫁时的模样。
“
() 几年前,林誉告诉我,他做了个噩梦,”林阗慢慢地说,“梦里你被关在华弥仙境上,墨天晔无论怎么都不肯放你走。”
“不仅是你,还有小慕。”
“那时候林誉还不认识小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还跟我莫名其妙,说表弟不就在华弥仙境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他停了很久,想起那时候。
林誉做了一夜噩梦,第一天修炼时萎靡不振,被他教训的时候憋不住,把昨晚做的噩梦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
林阗当时嘴上训斥他整天胡思乱想,心里也不是没有波澜。
妹妹这些年一直想要找儿子,墨天晔只当她犯癔症,他倒是没这么想,这些年也在找着。
但他心里也只是半信半疑,并没有完全当真,找人也只是为了给林沁华一点心理安慰。
全世界都不支持她,他这个做哥哥的,要是也把她当疯子看,那她就太苦了。
后来林誉自己都把这个梦忘了,倒是他还记着这事。
没想到,几年过去,他竟然真的冒出一个新外甥。
“在梦里,人人都很讨厌他,墨天晔对他也很冷淡,只喜欢自己那个养子。”
“墨天晔还拿你来威胁小慕,林誉去看你们,憋了一肚子气,差点气炸了。”
他看着妹妹,目光忽然温和,“沁华,你这些年就是被困在这种梦里吗?”
林沁华沉沉睡着,呼吸平稳轻缓。
林阗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发,“你的梦魇结束了,快点醒来吧,你的孩子很挂念你。”
“家主大人,”门外传来侍女的小声呼喊,“山外来了个人,自称是华弥仙境的归厝长老,说是以前一直是他在照顾沁华小姐的身体,知道沁华小姐回了家,挂念她的病情,想来看看她。”
林阗起身道:“请人进来。”
短短一天一夜之间,风云变幻。
别人本就关注华弥仙境这事的进展,看热闹归看热闹,心里却不觉得这事真能有什么结果。
谁都没想到,这结果还真让他们等到了。
华弥仙境发生这么大事情,自然是飞快就传了出去,各路知情人到处传播,一时间众说纷纭。
棠溪聿风的事也被众人扒了出来。
当初林慕当着各宗门领袖的面揭露这桩“救命之恩”,不知多少人听到了。
后来墨知晏出事,有人还感叹过,说墨知晏虽然丧心病狂,但还算孝顺,墨家父子也算是父子情深。
这事一出,不吝于一巴掌打在他们脸上。
狗屁的父子情深,拿别人的命垫出来的父子情也算情?
大部分人都觉得墨知晏是自取灭亡。
墨知晏不练邪功,这些人也不会堵着华弥仙境讨说法。
墨天晔要是没有打死归厝长老的弟子,墨知晏用的邪功如此冷僻,本就没几个人看过,事后墨知晏还特地找出来销毁——云归拿的那本是归厝
长老凭着记忆默写出来、特意做旧的。
要不是这一出,归厝长老也不会跟着云归离开,去到棠溪聿风家里找线索,墨知晏的把柄说不定都不会暴露。
这就叫作孽多端,孽力回馈。
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很快,别人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华弥仙境的新任掌门人选上,同样是议论纷纷。
在遥远的南方,一则流言忽然出现,又把这件尚有余温的事情,推向了高潮。
……
海边,天蒙蒙亮。
林慕结束静坐,和两人辞行。
承桑祁脸上挂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靠在树上灵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