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闻母大叫一声,晕过去,被护士七手八脚抬走。
可惜,闻楚只是动了动手指,再也没有别的反应。
闻母晕到醒来后不顾形象跑到病房,整齐的盘发落下几缕卡在脖子,这几天她老了十岁。
她本就是老来得子,闻楚又处处优秀听话,刚满十八岁就变成植物人,谁也接受不了。
等到医生一切正常的检查结果,闻母巨大的希望落空,高高扬起手,重重落在床沿,“你怎么还不醒,你要 急死妈妈吗?”
“一个野孩子,白眼狼,怎么值得你抛下爸爸妈妈啊!”
医生以为闻母要对病人动手,已经做好阻拦的动作,见闻母落在床沿的手开始红肿,对手底下的实习医生招招手,把空间留给病人。
病房冷冰冰,空荡荡,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
闻母枯坐在床边,忽然反应过来,“视频呢?”
一旁的护理也跟着反应过来,四下看看,掩盖自己工作的失职,“可能是,刚刚进来的医生护士太多,慌乱中就碰,碰到u盘了吧。”
闻母心力交瘁,要是放在以前一定狠狠惩罚护理,现在她只是重新打开电视,在本地文件里找闻晰的视频。
——一个都没有。
u盘没有,本地文件也没有。
当年通讯没有那么发达,没有网盘备份,视频都是存在硬盘或u盘里,u盘丢了,电视里的文件是谁删除的?
“你为什么删除视频?”闻母的第六感告诉她有问题。
护理也没少和富道人家打交到,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立刻认下这个帐,“我开始不太会操作这个电视,不小心删掉了,u盘里还有,就没和您说。”
“你!”闻母一急,又想晕。
最终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人开了。
看护拿了工资,没闹没求,给路星野助理也发了消息。
「我被开了,你今天是不是来过病房?带走了u盘?」
助理知道路星野的工作行程,他今天上午晚两个小时到公司,刚好是医院到公司的形成。
「你说了?」
「没有,我说是我弄丢的,我被开了。」
「转了20万到你卡上,当做无事发生,一年内不允许回市一医工作。」
一份工作,两份工资还有巨额赔偿。看护知道什么叫拿钱闭嘴,也知道自己招惹不起,再也没有出现。
路星野自虐一般反复观看闻晰给闻楚过生日的视频。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嫉妒,心酸,可怜,心疼…..
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连一张凳子都不配坐,挤在加塞圆凳上,却还是愿意对闻楚温柔。是真的菩萨吗,真是。
路星野越看越气,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夺门而去。
司铭若刚走到他办公室门口,有事和他商量,被路星野完全无视,“喂!干嘛去啊还有事啊。”
“电话里说。”路星野已经走到总裁电梯门口,面色不愉。
司铭若管你愉不愉,给路星野拉了个线上会议。
谁还没个约会啊,他下班也很忙好不好,不可能因为路星野的缺席就加班吧。
然后就有了,寒风中,路星野一边在路边排队买蛋糕,一边开电话会议的场景。
这家蛋糕店是江州知名老牌子,在饥饿营销这个词还没出现开始就限量卖。现在也没开通电商渠道,不送外卖,想要买只能排队。对外口径是工序复杂,一天只能做这么多。
视频里,闻楚吃的就是这家的蛋糕。
不知道闻晰最后有没有分到一块,他那么喜欢吃甜的。
路星野排了一个小时,买到一个十二寸的草莓蛋糕。
他离开时,后面的顾客被迫跟着开了一个会,开口就是:“我要一个这个会议。”
然后怨恨地瞪了路星野一眼。
路星野留下个帅气的背影,走了。
他到得早了点,闻晰还没下班,确切得说,闻晰下班没个准,他也不催。发了微信说在实验楼楼下等,就开始拿出电脑在车上办公。
车上坐得久了,腰腿都麻,他干脆抱着电脑坐在实验楼阶梯上工作。反正教室的灯已经黑了,没人会出现。
闻晰结束实验,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看手机才发现,路星野给他发消息已经是四小时前。
再一看,天已经黑透。
闻晰把手机和资料匆匆往包里装,弄出的动静让卫辛从显示器后面抬头。
才十点,平时通宵实验也不见教授那么着急。
“闻教授,出什么事儿了吗?”
“有人等我,你弄完早点回去。”
闻晰丢下话走了,独留卫辛在“有人等我”四个字里循环。
卫辛:我是被抛弃了吗?
虽然独立能干,卫辛心理还是依赖闻晰的。尤其是失败的时候,看到闻晰就会觉得一切都能解决。
实验楼走廊漆黑一片,声控灯随着闻晰的脚步声一盏盏亮起。
四层、三层、两层…..
路星野若有所感,抬头就看见漆黑的楼道窗户被昏黄的灯光填满。
他好像感受到什么,收了电脑站起来,